鵲橋西 作品

第98章 心思(第2頁)


 雲琅是女孩子,頑劣不堪不知道有幾分是裝出來保命的,雲璃可是貨真價實的男子。虞秋道:“我讓侍衛攔住他就好了,他要是不聽,我就拿你嚇唬他。”


 說話時,遠處的深巷中傳來一聲悠長的雞鳴聲,從屋中向外看去,隱約可見矇矇亮的天色。這時節天亮得早,不知不覺,雲珩竟已待了這麼久。


 他“嗯”了一聲,將虞秋的手從身上拉開,道:“其餘事成親後再說。”


 見他要走,虞秋扯住他衣角,道:“還有一個問題,最後一個問題。”


 “就是……聖上……”虞秋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問,隱約其辭道,“你做了夢……”


 如果說雲珩嗜殺是真的,而皇帝又有那種殘虐弱小的痼癖,那有沒有可能,她入的雲珩第一個夢境,正是他朝思暮念想要做的事情。


 弒父篡位,千朝萬代也沒見過幾個,但凡是有這種行為的,更是遭後人辱罵居多。別的事情她都可以暫時不問,唯獨這個,她想至少先有個心理準備。


 雲珩已站起來,回身俯視著她,劍眉微微上挑,“怕了?”


 他出聲時,床頭春凳上燃了一宿的細小燭燈恰好燃到底,燭芯跳動了下,“噗嗤”一聲熄滅,屋中陷入晦暗。


 簡單兩個字已經將他的謀劃袒露無遺。即使早有這種猜測,虞秋仍是心頭一顫。


 “怕、怕的。”她道,聲調不穩,接著補充,“也還是嫁的。”


 雲珩躬身在她臉頰上摸了摸,道:“不是先帝子嗣稀缺以及他偽裝的好,這帝位根本輪不著他來坐。早就該換人了。”


 手掌上的觸覺微涼,雲珩在她臉上揉捏著,再親了幾下,溫和哄道:“不怕,孤會保護好你。且沒有萬全不策,孤不會輕易動手。”


 虞秋跪坐在榻上,往前一撲摟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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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行束鮮少與虞秋說朝政上的事情,遑論當今聖上。但現在虞秋要嫁入皇室了,多知道些,對她有益無害。


 “聖上仁慈,體恤百姓不易,多年來始終延續先帝種種律法規矩,未有分毫革變。”


 說好聽了是這樣,說得難聽點,就是為帝多年沒有任何建樹,一直在吃先帝老本。這麼多年,朝中老臣新將一堆,提出的任何革新政玩啊,我最喜歡了,你就當陪我好了,我可以容忍你偷棋子的……”


 不讓他殺人,反而誘他來下棋,虞秋打的什麼主意,雲珩心中一清二楚。與虞秋在一起做什麼不好,對著個棋盤乾坐著能有什麼意思?


 未免虞秋揪著他絮絮個不停,他道:“這幾日如果老六的人上門來,直接命侍衛將他趕走。”


 “嗯。”虞秋道。


 上回雲璃在茶水下了五石散,她幸運地沒碰茶水躲過一劫,雲琅卻被害得差點暈死過去,養了兩日才恢復過來。


 虞秋以為雲珩該去找人算賬了,連著幾日未見雲璃那邊有風聲,當雲珩是還沒抽出空。這會兒聽他提起,問道:“你去找過六殿下了?”


 “打了一頓。”雲珩簡略道,“他不敢去找我,八成要來你這。不必留情,直接動手。”


 虞秋肯定不會讓人中想的是雲珩說過的睿德皇后、宮中許多后妃的死,以及皇家早夭的嬰孩,還有她親眼看見過的被拔了爪子、身子僵涼的狸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