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恐怖遊輪(三合一)(第3頁)
而且這一局,他必須贏。
大廳內的霓虹燈依舊絢爛,巨型羊皮吊燈被無數金箔貼成了奢侈的金黃色,上面的蠟燭光投射在每個瘋狂下注的玩家身上。
侍者侍女們端著酒盤來回走動,荷官們盡職盡責地在賭桌前維持秩序,四周都是震耳欲聾的喧譁。
與剛才在甲板上的驚悚形成強烈對比。
何嶼菩把許姜安交給一個較為強壯的侍者,而後問道:“我的小狗現在在哪裡?”
侍者搖了搖頭:“他上次跟客人們打了個招呼就消失了,您或許可以問問他們。”
何嶼菩瞭然,他走到旋轉樓梯的扶手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底下的眾人,拍了拍手。
底下的喧譁陡然停止,所有人都抬頭看向這位年輕的船長。
何嶼菩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你們當中有誰看見了謝璟言嗎?”
底下的玩家沉默了會,而後有人嗤笑道:“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淪落為“狗”的船長大人啊。”
“愣著幹什麼呀,下來端酒,你們這些“狗”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何嶼菩自然知道這些玩家是在羞辱他,藉機滿足自己暴虐的心理。
正好,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這些人也算是主動撞了槍口。
“酒?”
何嶼菩勾了下唇角,漫不經心道:“我以船長的身法新發布一項指令,凡是手上有端酒杯的客人,全部處死。”
“立即執行。”
玩家們神色微變,不可置信地看臺上的貌美船長,尤其剛才出口調戲的玩家,現在已經徹底傻眼了。
侍者們執行命令的速度很快,在他們呆滯的那一瞬間,就已經開始逮捕對應的玩家了。
底下有個玩家從侍者手中掙脫出來,指著何嶼菩罵道:“我們又沒出千!你這次又憑什麼決定我們的生死?”
“我說過的吧,想要在維斯亞納呆下去,就得遵守我的規矩。”
何嶼菩朝著他微笑:“凡是壞了我的規矩的客人,就得死。”
“這是我的地盤,給你們一個明白的死因,完全是因為我素質高,懂了嗎?”
其實維斯亞納船長並沒有這麼高的權限,而是他在原身的記憶中,搜尋到了一條不起眼的規矩。
凡是當眾挑釁船長權威,甚至是羞辱船長的玩家,船長有權將他們自由處置。
如今只不過是換了個說法而已,為了就是鎮住這群玩家。
他們太過於肆無忌憚了,總得給點恐懼的東西威懾一下。
“還要繼續說下去嗎?客人們。”
何嶼菩輕輕地笑了下,話語裡的殺意讓所有人不敢輕視:“現在可以告訴我,我的小狗在哪裡了吧?”
端著酒杯的玩家都被拉到了不遠處的判決臺,震耳欲聾的槍聲與血腥味環繞在整個大廳。
玩家們這才記起這個青年,是整個維斯納亞的主人,相當於副本的boss,並不是他們可以任意欺負的npc。
只是囂張太多年了,他們都已經忘了。
當年船長帶給他們的畏懼感。
在絕對權威之下,很快就有玩家認慫了:“他在駕駛艙......燕叄大人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到他。”
他們都是在極度危險的副本中,經歷了無數生死,自然明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無比普通人都要惜命。
何嶼菩皺下了眉頭,有些不解。
駕駛艙不是早就淹了嗎,謝璟言還去那裡幹嘛?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阿里斯蒂德也一直想把船掀了,再不濟就改變船的方向,謝璟言需要在那裡守著。
畢竟阿里斯蒂德的實力,兩人有目共睹,強悍得恐怖。
謝璟言恐怕最近是不會輕易地離開駕駛艙的,除非......
何嶼菩讓侍者把許姜安帶走,而後掀了掀眼皮,在眾人的視線下,輕聲呼喚:“阿里斯蒂德。”
一字一頓,聲音帶著點慵懶與漫不經心。
這場賭博,謝璟言不想來,他有的是辦法逼對方過來。
他的話語一落,海上猛然掀起巨浪。
維斯亞納頂上的天空變成了陰沉的血紅色,厚重的雲層閃爍著雷電。
走到上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呼嘯的海風往裡面狂襲,吹得所有人都有些站不穩。
船身劇烈地顛簸了下,將桌上的酒杯搖晃在地,“噼裡啪啦”地摔碎在地上。
不少玩家站不穩腳跟,狠狠地跌落在玻璃碎片當眾,疼得驚呼不已。
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在輝煌的賭博大廳內迴盪。
底下的人群中,經歷過不少副本的老玩家們早就練就了察覺危險的直覺本能,連忙從系統商城調動道具給自己戴上。
何嶼菩站在高處,月光般的白髮被吹得有些凌亂,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垂眸淡視,如同無悲無喜的神明。
忽然間,他的臉頰處傳到來微冷的觸覺,擋在他視線前的飄亂白髮,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溫柔地撩到了耳後。
何嶼菩轉頭看去。
俊美的高大人魚站立在他身旁,耳後長著妖豔的魚鰭,下半身拖著極長的魚尾,黑藍色的鱗片在霓虹燈下微微反光。
阿里斯蒂德正低頭地溫柔看著他:“諾里斯(妻子)”
何嶼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瞥了眼隨之而來的醜陋人魚手下們:“讓你的下屬滾出賭博大廳,別擾亂我客人們的好興致。”
阿里斯蒂德知道它的小伴侶脾性並不好,但聽到這般大膽且肆意的言論,還是有些不可避免地皺起了眉頭。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何嶼菩撩起藍眸,視線停留在對方俊美的臉上:“你的下屬們太醜了,髒了我的眼。”
他伸出手,露出白皙皮膚上的擦傷,又指了指脖頸上的傷口:“聽明白了嗎?”
這是明晃晃地告訴對方,這些傷都拜你手下所賜。
阿里斯蒂德無奈,只能朝著眾人魚們招了招手,讓他們退下。
但也只退在了賭博大廳門後。
何嶼菩冷嗤,他就知道,對方是不會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過這些“獵物”的。
所以,他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阿里斯蒂德是為了繁衍幼崽才接近自己。
像阿里斯蒂德這麼強大的怪物,倘若只是單單看上何嶼菩的美貌,把他擒回去不就得了。
何必這麼麻煩。
阿里斯蒂德看著自己的小伴侶把他叫來之後,又在獨自出神,不由有些好奇道:“你叫我來,是想讓我為你做什麼?”
何嶼菩抬頭,看著維斯納亞頂層:“你已經做到了。”
阿里斯蒂德有些不解,但還是跟著抬頭。
維斯納亞頂層護欄上,謝璟言半俯著身子,垂眸冷視著旋轉樓梯兩人。
他穿著極具侵略感的黑衝鋒衣,衣鏈拉到頂,鴨舌帽與帽子將半邊臉遮住,手拿那著三稜/軍刺在掌心轉悠。
散漫而濃烈的殺意,自上傾下,壓得底下沒有任何人敢大聲說話。
“阿里斯蒂德,我警告過你的吧,離我家小主人遠一點。”
謝璟言聲音極淡,有意識地將小主人三個字咬重,看向何嶼菩的視線像藏了刀子。
他單手撐在護欄上,腰身用勁,直接整個人從頂層跳下了,輕輕一躍就到了兩人身前的護欄,而後長腿一跨,將阿里斯蒂德與何嶼菩徹底隔開。
“我勸你讓開,別沾染我的東西。”
阿里斯蒂德打量了謝璟言幾秒,尾巴在身後輕輕地煽動,眼神也帶著點戾氣:“這一次,我不會在輕易地讓你從我的手中逃走。”
在他露出枯長指甲之時,一旁安靜的年輕船長忽然開口道:“小狗,過來。”
阿里斯蒂德頓住。
那天的年輕船長可是紅著眼睛,親口告訴自己,他與謝璟言不合。
但是又是為什麼,兩人現在聯合起來了?
謝璟言順從地回到何嶼菩身邊,看著阿里斯蒂德錯愕的神情,視線在他身上自上往下一掠,冷嗤一聲:“這就是......你的東西?”
嘲諷性極強。
阿里斯蒂德蒼白的面容透露出極端的不爽,露出森森白牙,咬牙切齒地問著年輕船長:“你什麼意思?”
“打狗還得看主人,不是嗎?”
何嶼菩從謝璟言身後走出來,纖細的手推了下對方的身軀:“意思是你沒用了,滾蛋。”
“放肆!”
阿里斯蒂德饒是教養再好也剋制不住了,抬手就要教訓這個肆意妄為的人類。
他的手剛揚起,就被謝璟言單手鉗住,死死不能動彈。
“我這人最厲害的地方就是恃寵而驕,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就會一直放肆。”
何嶼菩聲音冷漠,帶著點鋒利:“阿里斯蒂德,想殺我,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見到你之前還不確定,現在知道了,剛才追殺我的人魚就是你派來的。”
“為的就是讓我呼喚你,好對我下手,是嗎?”
阿里斯蒂德掀起固有蠱惑性的藍眸,有些訝異:“你......怎麼知道的?”
它做事向來有邏輯,不應當會留下什麼證據。
何嶼菩唇角勾起溫和的弧度:“因為我是訛你的,傻逼。”
阿里斯蒂德:“。”
“你抓我,應當不止是覺得我好看吧?”
何嶼菩懶洋洋地抬起眸子:“我還猜到了哦,你是為了孩子。”
他看著阿里斯蒂德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在甲板上的猜測是正確的,對方真的是為幼崽而來。
這些人魚強大,但真的傻得離譜。
隨便說兩句,就把表情寫在臉上了。
它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年輕船長,這才驚覺對方並不是愚蠢的花瓶,心底不由地有些欣賞,像是看到了更為喜愛的玩具。
“好吧,我很欣賞你的聰明,但在離開之前,我想船長解釋一下。”
阿里斯蒂德捏住他的下巴:“有了我的孩子,這是什麼?”
何嶼菩對他眨了眨眼睛。
他面無表情地地後退,躲在了謝璟言的後面,看上去有些心虛。
草,懟得太爽。
完全忘了在對方屬下面前口嗨的事了。
莫名其妙被推出去對線的謝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