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第2頁)
可因這夫妻倆虧心事做多了心虛,早就去買了一些開了光、有擋災擋煞用處的佛牌帶在身上。
初次去報仇的時候這怨鬼不清楚,反被兩人身上的佛牌狠狠傷到了。
那時候任家夫妻剛剛生了二胎,它藏在任家周圍,看到這對夫妻非常疼愛這個新生兒,它就動了殺害這個嬰兒的念頭,畢竟父債子償。
它也要讓這對夫妻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但當它第二次去報仇的時候,才發現這夫妻倆竟然如此寵愛重視小兒子,在小兒子的脖頸上也帶了擋災化煞的寶物。
再次被重創的怨鬼元氣大傷,這次差點魂飛魄散。
看著作惡多端的夫妻倆吃香喝辣、生活美滿,而自己卻要悽慘死去、不得報仇,怨鬼心中的扭曲更甚。
所以它把目標放在了這家人裡唯一一個沒有帶什麼防身符籙、最不得受寵大女兒身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它就進入了任女士的身體裡潛藏著。
顧之桑說道:“這個鬼恨任家所有人,恨不得你們都去死,但它沒能耐對付你爸媽和你弟弟,就只能操縱你。你記不記得有一段時候自己的病情忽然就加重了,身體昏昏沉沉,每一天都十分煩躁、非常痛恨這對父母和那個男孩兒,恨不得他們去死。”
任小姐愣了一下,點頭說道:
“是有,後面他們都押著我去精神病院了,難道……”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一個小孩子哪裡抵禦得了怨鬼的怨氣,那些過激的怨恨都是受了它的影響,也就是從那段時間開始你頻繁地打砸東西情緒失控,甚至最後自/殘來折磨自己。”顧之桑冷聲說著:
“如果沒有這個鬼魂作祟,你的病情本不該這麼嚴重。”
她此時的姿勢略顯奇怪,一隻手臂抬起,手掌作虛虛抓住的動作,好像抓著什麼東西在手中;
但她手心中什麼都沒有。
在旁人無法用肉眼看到的世界中,顧之桑的手中確實有個人形的東西。
那東西不斷掙扎撲騰著,身體灰濛濛半透明,能看出來是一個男性的外貌特徵,正是任小姐體內藏著的怨鬼。
它不知何時被顧之桑抓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扼住命運的喉嚨時,它還像縮頭烏龜一樣藏匿著。
怨鬼保持著生前瀕死時的樣子,二十七八歲的青年面貌,臉上佈滿怨念和恐懼。
顧之桑幽幽的目光從它的身上挪開,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這個欺軟怕硬的東西企圖通過弄瘋求助人,來讓整個任家不得安寧,事實它也的確做到了,那段時間任小姐的攻擊性很強,經常會絆倒、推倒家裡那個年紀更小的男孩子,讓他受傷。”
“可隨之而來的任家父母的憤怒,卻是都加註到了求助人的身上。看著求助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看她因為怨氣的刺激而精神崩潰、傷害自己,這個怨鬼它只是冷眼漠視,甚至還覺得很爽快,覺得求助人也是任家人她活該。”
“可以說求助人的精神,是在原生的家庭背景和它的怨念操縱——這樣雙重的壓力下徹底崩潰了,留下了不可逆的傷害。”
這就是顧之桑為什麼說此鬼根本不是個好東西的原因。
其他的選手擅長看人心、看病共情等等,但所有選手中唯一擅長看往事、算來生的,就只有顧之桑。
她能夠算無遺漏,也是因為她的魂魄已經踏入地仙,可以運用規則和天機了。
聽到了往事的真相,大劉和直播間裡的觀眾們恍然大悟。
大劉不解問道:“那如果這個鬼非常怨恨任家人和任小姐,那任小姐死了它不是更高興麼,為什麼還要費盡心機地去阻撓她了結生命啊?”
顧之桑瞥了一眼身邊被力量壓制到動彈不得的怨鬼,看到它面上灰霧濃濃中一閃而過的桃粉色,有些嫌棄道:
“任小姐上高中的時候就從家裡搬出去住了,它那時仍然無法直接報復任家其他人,若是任小姐離開這家人它就沒法繼續做亂,可讓它離開任小姐的身體它又不甘心、不願意。”
所以它還是呆在任小姐的身體裡,跟著她到了另一個遠離任家的地方。
在幾年的報復、搗亂中,這怨鬼的怨氣其實也發洩了一些。
它是親眼看到任小姐在這個家裡的悲慘處境的,看多了竟也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兒有了些‘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惻隱之心和憐憫。
又因為它死的時候只有28歲,剛談的女朋友也因為它做生意失敗負債累累而告吹了,漸漸地它對任小姐有了異樣的感情。
它有點喜歡這個仇人的女兒了。
再加上那時任小姐的精神狀況很差,已經開始出現求生慾望降低的表現,一部分孤魂野鬼就盯上了她,時而圍繞在她的身邊。
從那時起,就是這個怨鬼在幫她驅逐。
怨鬼已經把任小姐的軀殼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為了心中那點可笑的感情和對‘地盤’的佔有慾,它才幫助任小姐驅逐的野鬼。
這樣的事情持續了一兩年,任小姐的精神狀況越來越差,身體也越來越弱,更容易被鬼魂侵襲。
怨鬼本身也並沒有很強大,否則就不會連任家父母都報復不了了,它應對那些虎視眈眈的鬼魂有些吃力,偶爾還會受點傷力量虧損。
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其實這怨鬼就在入她的夢偷食她的陽氣和生氣了。
只是那個時候的春夢更模糊,任小姐也沒什麼實際感受,她只以為是自己沒談過戀愛孤單了,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直到這半年,她死志堅定。
這個時候原本作惡多端、害她至此的怨鬼倒不願意了。
它認為自己如此努力地幫任小姐驅逐野鬼,她憑什麼自/殺?
它甚至覺得自己和任小姐陰陽兩隔,如此費心費力地幫助任小姐的它是鬼中的情聖,傳出去以後也是一段佳話。
怨鬼感動了它自己。
聽到這兒,在場的所有人都一陣無語,直播間內更是一連串的感嘆號:
在任小姐滿心無語、消化著這些令她有些難以接受的消息時,顧之桑說道:
“現在呢那個怨鬼還在叫囂著想要和你說話,你想見他麼?”
任小姐:……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難受,想吐,但我還是想看看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行,你靠我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