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第2頁)


 ''孩子丟了伐?肯定找不回來嘍,我們這邊經常有偷渡客,那種皮膚又黑又黃的外國柺子,把女人小孩兒拐到偷渡到邊境另一邊。這種根本就沒法找的,找也找不到;


 就算是本地人拐的,他們也早都賣了,可憐了那個小姑娘,長得可秀氣。’


 鄭家夫妻聞言都絕望了。


 他們有時氣急了就會口不擇言,遷怒到當時才十二歲的大女兒身上,埋冤她沒有看好妹妹,導致妹妹失蹤。


 但事實上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就算再懂事又不是大人,哪裡會這麼周到。


 這段經歷的影響對於鄭曉娜來說是難以磨滅的,也讓她一直深陷愧疚中。


 二十多年過去了,父母都已經七十多了,她也快四十歲了,兩個老人早就接受了小女兒找不回來的事實。


 是鄭曉娜不願意接受。


 她仍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和妹妹鬧彆扭、沒有鬆開她的手,是不是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被心中的愧疚折磨的她每年都會來南省一趟,和當地的協會交涉,從沒放棄過尋找妹妹的下落。


 就當她已經覺得看不到希望時,網上有關《靈事》節目的剪輯——尤其是顧之桑鐵口斷命的片段,讓她再次心懷希望。


 只是當知道連玄學也沒有辦法站到妹妹後,現在鄭曉娜一家人都有些失望。


 黛西說道:“正如女士你的父母所說,你不應該把這件事當成枷鎖來折磨自己,你更應該痛恨的是那些人販子,是他們把無數個家庭害得家破人亡。”


 “只可惜我並不能回溯出你沒有經歷過的事情,你們也沒有那個女孩子的髮絲或是貼身物品,也就沒有辦法做法找到她的下落,不過我看到了當時走丟地方的樣子。”


 鄭曉娜點了點頭,說道:“當時是在一個村鎮門口,外面確實立著一塊石碑,我還記得上面用紅色的油漆寫了村鎮的名字。只不過我後來也去過好多次了,一無所獲。”


 事情到此便陷入了僵局,沒有一位選手能夠找到鄭曉娜的下落。


 不過節目組並沒有就此放棄,一行人帶著設備,準備前往黛西‘看’到的那個地點——也就是當年鄭曉娜失蹤的地點。


 希望到了事發地,各位選手能夠重新感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節目組有專用的轎車,帶上設備載著六名選手和攝像師、主持人,用不算快的速度行駛了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當年那處地方。


 和二十多年前相比,這個村鎮上的建築和道路已經翻修了好幾次,看起來頗有城鎮化的味道,家家戶戶都蓋起了自建的小樓房,看著生活富足。


 由於節目組的車輛有七、八輛,看起來很是顯眼,不少蹲在地上玩卡片、小賽車的村民的孩子都抬起頭看了過來:


 “你們是電視臺在拍節目嗎?”


 “這個攝像機會讓我上電視嗎?”


 顧之桑下了車的時候,視線從面前的幾個個頭高矮不一的孩子身上掠過,在看到他們臉上蒙著的更深的灰霧時,目光一頓。


 看不出來。


 這些孩子的臉上什麼都沒有,沒有命格也沒有因果,都被遮掩了。


 要不是其他選手的表情如常,她真的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什麼詭邪之地。


 當她將目光從這些孩子的面孔上挪動到遠處、天際時,上挑的鳳眼微微眯起。


 在她的眼裡,整個南省山脈的上空都是灰濛濛一片,和繚繞的雲霧融為一體、吞吐吸納,彷彿有生命;


 灰霧沒有盡頭,一直向著山脈的盡頭延伸。


 也就是說這一整片地方都是隱藏在天道之下、卻超脫了六道束縛。


 這麼大的手筆,絕不僅僅是針對她一人,是在長年累月中積累起來的。


 無論此處發生什麼事情,天道法則都發現不了,沒有因果懲罰那麼‘惡’就無法被抑制,只會沒有控制地在這片法外之地不斷蔓延。


 顧之桑可以肯定,這片山脈的周遭絕對發生過不止一起違法事件。


 但因天道崩離而被隱藏,尋常人等根本發現不了。


 除非此處的‘惡’已經凝聚到此地之人忍無可忍、無法再忍的地步,才有可能被捅破。


 但到那個時候就太晚了。


 顧之桑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流通的氣體彷彿都帶著淡淡的晦澀。


 吸入胸腔之後,像一根根細細的絲線纏繞著她的肺腑,當她試著去動用體內的力量時,能明顯察覺到比之前要鬱結分毫。


 村口的石碑還保留著,用紅得亮眼的漆刷著‘小石村’三個大字。


 村口無門,像巨獸黑洞洞的口。


 她斂去眸中的冷意,跟著選手們往村內走去。


 黛西看到石碑之後,就說道:“我在回溯的畫面中看到的就是這塊石碑。”


 鄭曉娜點點頭說道:“我當時就蹲在街對面,這邊原本是居民住宅的,大概十多年前的時候整個村子就翻新了,那一串的老房子全都扒掉了,改成了新的小洋樓。”


 她指著的地方已經變成了便利店。


 就在這時,大劉發現選手中的奚海紅面色震驚,目光死盯著四周,就像是在看空氣中的什麼東西。


 他出聲詢問道:“奚海紅選手,你是看到什麼東西了嗎?還是有什麼發現?”


 奚海紅看向他,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勉強笑了笑後說:“沒什麼。”


 但她的表情卻十分凝重,直播間內的許多觀眾也發現了。


 


 


 


 


 


 奚海紅自以為偷偷摸摸地在接近顧之桑,但卻被直播鏡頭拍得無比清晰。


 她若無其事地走過來後,神情凝重壓低了聲音:


 “那個,你不是地府使者麼?應該能看到……周圍這些東西吧?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


 顧之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自己的確能看到。


 就在導演李成河的肩頭,飄蕩著一抹透明的白色影子,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