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二合一~(第2頁)
很顯然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已快被折磨瘋了。
看到男人覆著紅斑的面孔的第一眼,顧之桑就知道此人便是孕鬼的丈夫,準確地說是陽間的丈夫——邢老二。
其他選手也走進了屋裡。
白慈凝眉道:“好重的死氣……他被什麼東西反噬了,但是沒有死。”
顧之桑沒說話,看了片刻後又轉身離開了主臥,朝著院子後頭的一片小菜地走去。
菜地的旁邊空地上有塊圓形的木板蓋子,上面插著鐵栓,這是個用來存糧的地窖。
地窖口的門板子不知為何不是密封的,而是在板子上打了好幾個破洞,空氣和陽光能夠透過這幾個孔往地下的貯藏室流通。
顧之桑屈膝蹲下,拉開鐵栓後用兩根指頭扣住木板上的孔洞,把木板整個掀開。
只往下看了一眼,她便起身對拉木道:
“下面有人,麻煩你找兩個人把她背上來。”
拉木/村民們:?!!
拉木點點頭,把院子裡靠牆角放置的梯子支了下去,帶了個幹部下到地窖。
地上伸著頭看的村民們很快就看到,先上來的村民背上果然背了個蓬頭垢面的人上來!
邢家在地窖底下藏了個大活人!
將人小心翼翼放到地上,撥開她的頭髮一瞧,村裡人都驚呆了。
“這、這不是邢家老大嗎?”
“哎喲這邢姐不是人沒了、被她弟媳婦弄死了嗎?!邢老太之前還找我男人去抬棺材到村後頭的土丘上埋了呢!”
“真是造孽啊……你看好好一個大活人折騰成啥樣了?”
只見本該去世下葬的邢家老大,竟然根本沒死,還被藏在家中地窖裡,消失的短短兩週內整個人都瘦脫相了!
拉木和另一個村民下去的時候,她就躺在昏暗的破被子和枕頭上,衣服褲子上沾滿了乾涸的排洩物,臭氣熏天。
要不是她眼睛還木木睜著,鼻子還有點出氣,他們差點以為這是個死屍。
原本死了的邢大姐其實活著,邢老二又渾身紅瘡地躺在床上,看到這一幕的村民們再也忍不住好奇,圍著邢老太太詰問。
可這老太太就是坐在地上,耷拉著眼皮一言不發。
拉木擦了擦汗,安排了村裡的幾個婦女去給邢大姐清洗身體、換件衣服。
這些天邢老太除了下去給她大女兒喂點飯和水,應該就沒管過了。
原本身體健壯的婦人,如今身上捂出了一身爛疙瘩,皮肉和衣服穢物黏在一起,稍微用力撕開怕不是要把她皮都撕破!
拉木:“顧大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之桑冷冷說道:“那就要問問邢老二,為什麼明明和妻子互許了陰陽和來世,可妻子的婚契卻到了一個陰魂身上吧!”
最開始的時候她也疑惑,一個獨身女人,怎麼會自己懷孕。
就算懷了鬼胎,去醫院檢查的時候也不可能被儀器查出實體,因為鬼胎的本質還是魂魄。
但當顧之桑抓住了那兩隻兇物後,她便明白了。
從焦屍的面相、再取部分/身體組織做法,顧之桑卜以‘問天卦’,發現邢家媳婦的身上同時存在著兩條姻緣線。
一條姻緣線是陽間的,也就是和邢老二的。
另一條則十分詭異,為陰婚契。
陰婚的對象顧之桑也順藤摸瓜推演了出來,身份信息在地府的‘勾魂冊’上一比對,發現此鬼姓王名林。
死亡時間在一年零八個月前。
''勾魂冊’上記載,王林的生身地就在瓦拓村,和邢老二是同村人。
再聯繫之前在拉木那裡得到的一些消息,說是前年快過春節的時候,村裡十來個被介紹外出打工的村民,辛苦幹了大半年的錢款都被同村的工頭耍奸捲走。
那工頭捲了大幾十萬元,連家裡的爹孃都不要了,跑得沒了蹤影。
這個跑路工頭,就叫王林!
他在捲款跑路沒多久,就已經死了。
此人死時應該也是橫死,心中有怨念,便變成了厲鬼逃脫了地府的牽引,至今還顯示在逃中,沒有被緝拿歸入陰曹地府。
更為離奇的是,王林死後變成了鬼魂,竟然和邢老二的妻子連了陰婚!
顧之桑道:“我剛剛一進屋子看到邢老二,便發現他的命格中帶著孽力和血光,這說明他曾經直接或間接害死過人,手裡有人命。”
“我再一推演和其‘共感’,更是發現了一件‘趣事’,他染上的孽力對象,就是你們口中攜款潛逃實際上早就死了的王林。”
至此所有線索便都已明瞭。
兩年前工頭王林欠下賭債無力償還,看到卡里大額的工款,他最終動了歪心思,準備捲款跑路。
臨跑前為了賬戶不被凍結,他特意把錢都取了出來,還在其他村和縣城的人煙稀少的交界處租了間出租屋。
只等避避風頭後,便帶著約十斤重的四十萬元,以及一些購買的貴价黃金首飾飛往國外。
由於喝多了酒,王林無意間和酒友透露了一二。
酒友見不得他擺脫債務、卷錢跑路去逍遙,便把這件事告訴了邢老二。
邢老二和幾個同樣被捲了錢的兄弟便趕了過去,蹲守了好幾天,在某天晚上把在外吃燒烤的王林抓了個正著。
眼瞧著他們身上一毛錢沒有、風餐露宿了好幾天,這小子竟大魚大肉吃燒烤,憋屈了許多邢老二等人怒火中燒,架著王林就把他拖到了附近村子裡的玉米地裡,狠狠揍了一頓。
王林鼻青臉腫半死不活,嘴裡還叫囂著要去報警、讓警察把他們抓起來坐牢,又趁著幾個村民不注意的時候掏出小刀,狠狠劃破了一個人的肚子。
本就怒火中燒的漢子們哪裡忍得住這樣的挑釁,便下了死手。
再後來,等他們稍微理智些了,王林已經進氣兒少出氣兒多了。
一個村漢有點怕了,‘哥,下手好像重了,咱們不會把他……弄死了吧?’
不知道是誰提議,總之最後邢老二幾個人也沒有報警、沒有送王林去就醫;
他們任憑憤怒蓋過理智,想著一不做二不休,合力把還有救、沒徹底嚥氣兒的王林在荒地活埋了。
再然後幾個漢子坐在玉米地了冷靜了一夜,把染了血跡的葉子都薅掉了。
一番合計後,幾人決定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能告訴。
他們從王林身上搜出了他的身份證和房卡,假裝是他的朋友幫他退房,拿走了出租屋裡的現金和首飾。
由於此地是西北的偏遠縣城,各項安全防衛工作幾乎就是擺設。
看邢老二他們有王林的身份證,賓館前臺根本沒懷疑,就把房子給他們退了。
幾個男人分了錢,約定好回村後就說人沒堵著,還是讓他給跑了,這筆錢短時間內也都別動。
等過個兩三年大家分道揚鑣了、從村子裡離開了,再把錢拿出來用。
就這樣回到村中,村子裡的人也沒懷疑。
一年過去了,邢老二幾人自己都要忘記這件事了。
某天傍晚,邢老二在夢中忽然被‘鬼壓床’,一睜眼便看到一個扭曲的影子和他面貼著面,鼻子眼睛中糊滿了泥漿和蛆蟲,把他嚇個半死。
''邢老二,我找你們……找了好久……’
是被活埋的王林!
它變成了厲鬼,來找他們索命了!
當初參與那件事的幾個村漢,都接二連三夢到了來索命的王林,它說自己死得好慘,是在地下被活活悶死的,死後還要被蟲子蚯蚓鑽食屍體、不得安生,要他們償命。
村漢們沒法報警,也不敢給家裡人說。
幾個人一合計,便向王林求饒道:’王林兄弟,我們哥幾個承認,當初確實是我們衝動了,氣衝了腦子下手沒輕重,可我們實在沒辦法,一年到頭半個子兒都沒拿到,我們不把錢拿回來家裡老小都要喝西北風!‘
''人死不能復生,算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一定給你燒紙上香,有什麼遺願我們都給你實現。’
''要是你實在要索我們的命,我們只能找看事的師父來對付你了。’
由於王林本身就不是什麼怨氣深重的大鬼,它倒是想把邢老二幾人都弄死,但它做不到。
最終它向邢老二幾人提出了要求:
它要個媳婦兒給它生孩子。
王林說自己死的時候才二十八,連老婆孩子都沒有豈不是白活這一世,它不甘心。
村漢們面面相覷,只能勉強同意它的要求,花錢給它做了個紙人。
結果王林並不滿意,大發雷霆。
它要的是真正的‘媳婦’,而不是什麼紙紮人!
邢老二幾人沒辦法,又試圖物色一些從事風俗行業的失足女,但他們這兒實在太偏了,民風也算淳樸,連人販子都幾乎沒有,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最終王林在他們的夢中把幾人掐個半死,帶著森森惡意說道:
''實在找不到,就把你們自己的媳婦送給我也行。’
幾個幾乎要被折磨崩潰的大男人頂著脖子上的淤青掐痕,他們只想把王林送走,沉默良久,幾人同意了這個喪心病狂的提議。
畢竟自己的命只有一條,但老婆還能再娶。
村漢們決定抓鬮,抓到誰,就把誰的老婆送給王林當‘媳婦’。
結果抓到了籤子的人,正是年齡最大的‘狀子’爹。
他和老婆結婚快二十年了,兒子都上高中了,有潛力考個大學去山窩窩外頭見世面,在此之前都是幾人中最可靠的老大哥,幫了邢老二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