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第 111 章(第2頁)


 拉木點頭說道:“現在這兒就有專門置辦棺材和白事的師父,他全都記下了,明天一早就照著辦!”


 “這樣做一場白事,我們臉上的瘡就能消了嗎?”


 顧之桑說道:“會停止擴散,也不會怎麼都癒合不了了,只要不是瘡面過大、糜爛程度過深,塗半個月到一個月的藥物應該都能好。”


 “但是有一點要提醒你們,就算消去了‘人面瘡’,你們的身上也都有‘病根’了,會比普通人更容易重新染上業障。


 以後說話議論時一定要多加註意,不要妄言不確定的事情,更絕對不能製造、傳播謠言,否則有可能繼續生出‘口舌業’。”


 這些苦頭是‘口舌業’的遺留,會困擾這些村民一段時間。


 而少數當初懷揣著惡意,故意羞辱、辱罵、甚至趁機打砸過邢家媳婦的那些村民,‘口舌業’更重,就算傷口癒合也會留下疤痕,日後除非手術很難祛除。


 聽到臉上的傷終於有可能消掉,村民們都狠狠鬆了口氣,連聲道謝。


 顧之桑又道:“至於村中那個失蹤之人王林被活埋的案件,我們已經通知了最近縣城的警署,很快警方的人就會趕到處理這件事,你們等候調查和通報就可以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初涉事的幾名村民家中,現在應該還藏有大量的現金、以及部分首飾。”


 村裡人頓時看向了人群中幾個死亡村漢的親人。


 有人忽然道:“老孫媳婦兒,你過年的時候戴了個金鐲子吧?怕不是就是拿這個錢買的?”


 “還有陳家叔嬸兒,我說你們家陳哥和俺們家一樣,一分工錢都沒拿到,怎麼家裡還天天買酒買肉過得這麼滋潤!”


 “嘖嘖,活埋啊!那王林再不是個東西,這下手也太狠了!”


 被盯著的死者親屬們十分不自在,嚷道:


 “看著俺幹啥,那些錢本來就是俺男人幹活兒的工錢,王林把我們一家老小的活命錢捲走了,他活該!”


 “還不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呢,誰也沒看到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們不能聽一個外鄉人說道就什麼都信啊,說不定我家那個根本就沒參與活埋呢……”


 顧之桑輕笑一聲:“這位嬸子說得沒錯,我也不過是個江湖術士,說的也都僅僅是我算出來的東西。


 到底有沒有這些事情、王林怎麼死的,等警察來了調查便可知。”


 “只是你們就算什麼都不知道,可丈夫兒子往家裡拿了那麼多錢,你們就一點沒有好奇詢問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被質問的村婦神情訕訕,最後沒好氣地嘟嘟囔囔,只說自己的男人死得慘,不願意搭顧之桑的話。


 實際上正如顧之桑所說,這些死者親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真相。


 至少是知道王林之死、家中鉅款是哪裡來的。


 分了錢的一共只有七個人,但當初沒拿到錢款的足足有十幾個村民。


 那一部分村民的工款,其實也是被這七人心照不宣的吞了。


 從某種程度上,雖然這些村民是在隱瞞王林之死,但所作所為和王林也沒有本質區別。


 很快當地警方便乘著夜色,趕到了瓦拓村。


 他們在邢家、以及其他死者家中分別找到了數萬元的現金。


 另一撥警員則是按照顧之桑算出的大概地點,去了另一個村子的荒地,尋找王林的屍骨。


 很快警員們便在當地的一片林子中挖到了被埋近兩年、爛得不成樣子的屍骨。


 深更半夜瓦拓村也熱鬧得不行。


 村民們都被聚集在空地,聽著警員拿著大喇叭反覆強調公共安全相關知識:


 “人都死了這麼多,為什麼不報警呢?你們覺得自己能解決,這解決了麼……”


 顧之桑等人還在邢家,凌晨時分,邢家女姍姍甦醒。


 早已等候在此、準備做筆錄的警員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恍惚了好幾秒鐘,才扭過瘦到臉頰凹陷的頭顱看了過來,一言不發。


 警員看了眼顧之桑,“顧小姐,她……?”


 顧之桑道:“你有什麼都可以直接問,她畢竟少了一魂兩魄,其中‘屍狗魄’丟失會讓她的反應能力大大減弱,簡單點說就是她會比普通人愣一些,但意識和思考能力是正常的。”


 警員雖然聽不懂什麼魂魄、‘屍狗’,但還是點點頭,問道:


 “邢女士,你可以說說被你母親囚禁前後的一些細節麼?以及她對你的一些強迫行為,比如是否強迫你以玄學、非自然手段,替你的弟弟做出了什麼承諾?”


 聽完警員的問話,半晌邢大姐慢吞吞搖搖頭,悶聲道:


 “沒有、強迫我。”


 奚海紅/黛西/警員:?


 緊接著邢家大姐道:“我願意的,也不是囚禁。”


 黛西眉頭緊擰:“邢女士,你不用害怕,你母親的惡行已經暴露了,她不能再掌控你了。


 她可是差點害死你!”


 可無論眾人怎麼問,邢家大姐都只是悶聲坐在床上,並沒有指控自己的母親和弟弟。


 這下別說是警員,就連選手們也懵了。


 一言不發的顧之桑冷笑一聲,道:“不用問了,她的確是自願替邢老二擋災的。”


 她常年生活在極度的重男輕女的環境中,思想早就被邢母馴化了。


 彩禮錢給弟弟、掏空夫家給弟弟?


 都是因為弟弟是男孩,可以傳承香火、是老邢家的根子啊!


 當邢母提出讓她給邢老二擋災的時候,邢大姐有一瞬間的難過,但很快她便‘溫順’地接受了。


 誰讓弟弟是家裡唯一的男丁呢。


 顧之桑冷聲道:“只是你應該沒想到,你的母親要你給邢老二擋災一次還不夠,直接讓你二次替死,這些天外界發生的事情你都能感知到、也知道自己在地窖裡過的是什麼鬼日子。”


 “你母親每天給邢老二熬雞湯、擦身體,可曾對地窖裡的你有過一丁點歉意?


 你覺得你替人擋災,就不會有苦果麼?你少了一魂雙魄,分別對應了你的壽命、敏捷和健康,未來你不僅會頭腦愚鈍,也會小病不斷壽命減少,除此之外你還會很容易撞邪。”


 顧之桑並沒有危言聳聽。


 魂魄是人最重要的東西,少了一魂尚且會讓身體虛弱高燒不止,更何況是三道。


 她再次確認:“哪怕是這樣,你也要替她隱瞞罪行嗎?”


 聽到她的問聲,邢大姐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的痛苦和掙扎。


 邢老太太讓看事婆婆做的紙人身上,是穿了繡著她自己名字的壽衣、胸口也有她的八字。


 而邢大姐本身就是她的親女兒,兩人血脈相連、再加以做法,把邢大姐的魂魄封在紙人中,很容易就能矇蔽兇物的感官。


 原本空蕩蕩的紙人瞬間被填充起來,有身體有靈魂,氣息和感官上和‘人’沒有區別。


 再把其埋入棺中,就像是邢老太太已經下葬了。


 這才讓邢老太太躲過了死去兒媳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