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 145 章(第2頁)


 除了一對原本就認識的、附近大學裡的兩名大三女生,一起住在了那間有兩張床的大臥室裡,其餘三間房租給了包括‘蛋卷卷’在內的另外三人。


 據‘蛋卷卷’說,一個是剛畢業一年半、在附近商圈企業裡當白領的女生,大她兩歲,兩人在合租屋內關係最好。


 另一位租客是個男生,小網紅,平時的工作就是拍視頻和開開直播。


 幾個女孩子願意和一個男性合租的理由之一,是他是個gay,化妝技術比她們還好,人也很好相處完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病。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便宜。


 同等大小、地段、裝修的房子,就算五人合租,每個人也要付2到3千元,甚至更多。


 但這一套租下來整體不到1萬,平均每人每月1千多房租。


 在這樣繁華的地區租住設施齊全裝修、風格絕佳的房屋,還能這麼低價,恐怕附近十公里內都找不到了。


 還在讀書手頭拮据的‘蛋卷卷’,幾乎是看完房子,就狠狠心動並簽訂了半年的租房合同。


 事發之前,她已經在那兒住了四個月,同公寓裡的租戶們都混熟了。


 她和白領關係最好,男網紅其次,另外兩個小女生原本就是室友、一起搬出來住,關係更好些;


 雖有些許摩擦,但總體是很舒適愉悅的。


 誰成想十來天之前,這份安穩寧靜被驟然打破!


 那天她做完工作,白領和她發了條消息,說自己也要下班了。


 於是兩人約著在外面吃了飯,還帶了幾份小甜點準備拿回去、給合租室友們。


 誰成想兩人剛剛走到樓下,眼角的餘光便掃過一個黑影,迅速地從上方墜落,砸在距離兩人不足十米外的花壇邊。


 悶響和旁人的尖叫聲把她們嚇了一條,當兩人瞪大了眼睛回頭看時,都被嚇得呆滯。


 等‘蛋卷卷’反應過來時,她已經控制不住得和身邊的女生一起尖叫起來,連腿都軟了。


 那從高空墜落的是一個人。


 一個男人。


 身體砸在花壇邊緣,手臂被木枝戳穿,脊骨被花壇護欄隔斷,像攤被砸碎的爛泥,軟軟地這麼仰躺在不遠處,血流了一地浸透了瓷白的花壇壁。


 那人頸椎已經斷了,頭仰面向下,大量血漬從他口鼻溢出,模糊了臉孔;


 同時又因為墜落的樓層太高,他幾乎當場死亡,還未渙散的瞳孔死死盯著‘蛋卷卷’二人的方向,身體微微抽搐、臉孔扭曲,根本分辨不出他原本的樣貌。


 但‘蛋卷卷’和白領認得他。


 男人身上還穿著他們再熟悉不過的騷包襯衫,同標誌性的紫發被血染得斑駁。


 這是他們的合租室友。


 那個唯一的男生!


 ‘蛋卷卷’親眼看到了這人橫死的慘狀,渾身都在哆嗦,等手心刺痛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跌坐在地上把手心磨破了皮。


 從那之後,她連續做了一週的噩夢,眼睛只要一閉上就會回想起那天的畫面。


 至於白領女生狀況更差,心態都崩了,直接請了長假、並且搬離了合租宿舍。


 宿舍裡一下子少了兩個人,就更顯空曠淒冷,好在房主為了表示自己的歉疚,要補償剩下的三人,主動提出下半年的房租減半;


 這麼一算,她們每人的房租一個月不到一千元!


 對於三個還在上學的女孩子來說,的確太划算了。


 聽到這兒,直播間裡不少觀眾發表評論:


 


 


 


 


 


 


 ''蛋卷卷’也看到了彈幕上的爭執,她苦笑一聲,說道:


 “大家罵的有道理,我也後悔繼續租在那裡了。”


 “可是那房價真的很低,我如果離開回宿舍,每天光來回通勤時間就要至少三小時,我耽擱不起!


 換住處的話,且不說不一定能找到這麼便宜這麼近的公寓,還要考慮裡面的住戶人品……”


 實習對她來說太重要了。


 到了尾聲時期,她同期的其他人都很拼,每天七八點鐘才走,她自然也不能比別人落後,否則這小半年的努力將前功盡棄。


 再加上合租的另外兩個女大學生也不搬走——她們同樣沒太多錢,大學的住宿費是一學期一繳,她們就算搬走也回不了宿舍,得重新找住處。


 且她們並沒有親眼看到合租男生的死狀,沒有那麼害怕,兩個女生還是住在一間臥室,能夠互相安慰、保護;


 所以她們便接受了房東的‘補償’,同意如果能夠滿足‘儘快找足空置的租戶住進來’這個條件,就繼續租房。


 房東再次降價,也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內,找到了兩名同樣被低房價吸引過來、不懼怕‘凶宅’之名的女生,簽訂了租房合同。


 看到宿舍重新被填滿,死去的合租男生那間屋子,也被房東換新一通住進了新室友,多方考慮後‘蛋卷卷’也選擇了留下來。


 顧之桑適時開口,詢問道:


 “既然選擇留下來繼續住,為何又搬走了呢?”


 從‘蛋卷卷’的面相上看,她最近的一次短途遷徙,就在三天前。


 她急匆匆從合租地搬走,為此還損失了一筆不少的錢財,顧之桑推斷應該是她違反了租房合同,被扣了押金。


 沉默片刻,‘蛋卷卷’說:“我不舒服,而且一直在做噩夢。”


 “夢裡的畫面從一開始那個男生他、他墜樓的樣子,變成了一團黑影,我有時候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床邊、或者說我的身邊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


 我發誓這是真的,不是我的錯覺也不是我出幻覺了,因為從那段時間開始我身體特別冷,哪怕穿再多的衣服蓋著厚被子,或者在陽光下,我依然想打哆嗦。”


 “然後呢?”顧之桑問。


 “然後我就給葉姐——就是搬走的那個女生打電話,結果接通的人是她母親。她母親說葉姐已經辭職回老家了,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和我一樣每天做噩夢,能看到死掉的人遠遠站在漆黑的夢裡、或者就在床邊盯著她!


 她母親準備帶她去老家找能驅邪的大師,給她治一治。”‘蛋卷卷’語氣激動,說:


 “我一聽,葉姐這狀況不是和我一模一樣?我們倆都被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