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轉變(第2頁)
崔氏原本自責沒看好女兒,聽夫君這樣一說頓時五味雜陳,有些抱不平似的回嗆回去∶ “可她到底是我們的獨女,自小性子便天真爛漫,偶爾做出格又有何可指責的,慢慢教導便是了,夫君何必拿那樣重的話說她。”
王免在這時猛地定住腳步,轉臉以一種譏諷複雜的神情望著崔氏,忽地冷哼一下道“慢慢教導?她可是有個能給她撐腰傍身的同母兄弟?現在不學著謹慎做人,待你我百年,等著留下大把話柄,好被人啃到連骨頭渣都不剩"
崔氏愕然,無言相對,不覺垂下淚來。
王免揚聲喚人備車馬,剛剛大步走到門外,便見輛四馬御車停在了門口,車旗圖騰為鷹,是晉王身份的象徵。
他連忙躬身行禮,恭敬道∶“不知晉王殿下大駕光臨,下官有失遠迎。”
裴鈺先下了馬,攙起王免便是客套。
王婉隨之而下,由海珠攙扶著,整個人渾渾噩噩,面色慘白。
崔氏又是驚又是喜,根本沒注意到異樣,迎了女兒便低聲道∶“我當怎麼找不著你,原來你是同晉王在一塊,那你倒是也差人給家裡帶句話,否則為娘何至於如此擔驚受怕。”
王婉表情木然,好像聽不到母親在說什麼似的,徑直抬腿往房中走,誰也沒看。
崔氏叫了兩聲沒叫住,只好轉身對裴鈺福了福身以示愧疚,忙不迭追女兒去了。
王免懶得再管女兒,想要引裴鈺入府喝茶,被裴鈺拒絕道∶“天色漸晚,小王便不多打攪,惠仙誤入牡丹園迷了路,所以才耽擱至今,還請王御史莫多責怪她。”
在裴鈺臨走時,王免思慮再三,終是將人叫住,道“聽張太傅說,殿下有意赴西南剿匪”
裴鈺點了下頭,但道∶“有三分意思,尚未拿定。”
王免上前,對裴鈺悄聲說“下官知殿下顧慮,若決心前往,殿下放心,下官定鼎力相助。”
裴鈺對王免隆重道了謝,回到馬車上,張臂便摟住了武芙蓉,吻上了她的唇。
……
崔氏在女兒房門外不停拍打,著急道∶“小祖宗,你到底怎麼了你?同殿下鬧彆扭了麼?有什麼你倒是和娘說說啊,別自己憋在心裡,憋壞了可怎麼辦。”
這時門被突然拉開,王婉煞白著一張臉,眼中丁點光芒也無,頓了很久很久,終是在崔氏的催促中吐出貿然一句“娘,我能不能不嫁給晉王殿下。”
崔氏臉色一變,冷聲道∶“你在說什麼傻話?先前頭回被退婚,死活鬧著要嫁給他的是你,逼著你爹到陛下跟前提親的也是你,現在你說不嫁便不嫁了?你莫不是在發癔症?”
王婉的眼裡忽然滾出豆大的淚來,捂臉嗚咽道“可我受不了啊娘,我真的受不了,我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真的連活都活不下去了,娘我真的受不了。”
崔氏本以為是什麼大事,聽完反倒釋懷地舒了口氣,握住女兒的手將她帶回房中,讓她好好坐下,跟她心平氣和道“娘還以為是什麼天大的事,男人嘛,越有本事,身邊的女人就越多,否則如何保證子嗣興旺?你爹只一個御史,後宅之人便雙手難數,何況身為龍子的晉王?最重要的,是他的正妻之位永遠是屬於你的,這個動搖不得,子女再多,只有從你肚子裡出來的才算正頭嫡出,其他的,不過是長成以後為你的子女鋪路罷了。乖女兒,咱們的眼光要放得長遠些,可不能因為這點小性子壞了門好親事,娘此生這口氣都放到你身上了,可千萬不能再出岔子,至於那什麼武芙蓉文芙蓉,以後有得是機會收拾,你且等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