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客 作品

第48章 出發(第2頁)


 裴鈺吸了下鼻子,罕見的脆弱,啞聲道:“蓉兒,我只有你了。”


 “是啊,二郎只有我了。”武芙蓉哽咽道。


 眼裡卻是帶著笑意的。


 ……


 朝廷死了個太傅,按理是件大事,但眼下大敵當頭,沒有人會為一個死於馬上風的老頭子費太多心力,包括裴鈺。


 身為死者得意弟子的晉王,不過喝了一夜酒傷心一頓,緊接著便要為戰事籌謀。


 便如同當時西南剿匪,他不願意守在盛京隔岸觀火一樣,此時突厥犯邊,他亦不願意當縮頭烏龜,置身事外。


 但調離玄甲營,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亦無需任何人作提醒。


 前有狼後有虎,他為這江山立下汗馬功勞,而他最親的父皇,卻等不及要折他羽翼,拔他爪牙。


 寒冷冬夜裡,裴鈺聽著外面呼嘯的西北狂風,想象著邊疆戰事,心頭那口涼了大半的血不由沸騰。


 他的手抓住懷中嬌人兒的肩膀捏了捏,道:“蓉兒,我想聽你的。”


 武芙蓉半夢半醒,撕開眼皮問他:“聽我的什麼?”


 裴鈺雙眸炯亮,語氣鄭重:“聽你的,悄悄混入玄甲營中,隨著雷衝他們一起到北境抗敵,到時候再亮身份,殺突厥人一個措手不及。”


 武芙蓉這下睡意全沒了,起身揉了揉額頭確定自己沒聽錯,皺著眉頭道:“你是瘋了麼?我當時就是隨口一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此計危險重重,還用?屆時萬一真出什麼意外,你讓我怎麼辦?”


 裴鈺起身忙道:“不會的,你我當年又不是沒隱瞞身份在外走動過,再說玄甲營中皆為我多年來的生死兄弟,他們那些人你是知道的,定然與我同心同力,絕不節外生枝。”


 武芙蓉身子一扭臉一別,口吻決然:“不可能,你想都別想,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你爹還對你言聽計從呢,不耽誤現在對你卸磨殺驢,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你讓我怎麼在京中安心,我該從哪得知你的消息。”


 裴鈺掰過她的身子,語氣溫柔到近乎討好,好聲好氣道:“我會給你寫信的啊,你只管在家中好好養著,等我將消息給你送上門便是,好蓉兒,就讓我去吧,否則就這樣留在盛京,我死也不會甘心的。”


 武芙蓉的淚一下子湧了下來,拿手捂著眼睛道:“大晚上的你跟我在這說什麼死字?你想去便去,犯不著在這求我的准許,我算什麼,我還能管得了你晉王殿下?不過和你睡了幾年,撐死算是個雨露情緣,你我倒也不必將對方太當回事。”


 裴鈺見她哭本來就急,聽她說出這話更急,忙抱緊了她道:“我呸,不死不死,我不提了,你也不準再說氣話了,什麼雨露情緣,老子是打算和你睡一輩子的,別把我擺那麼賤,好像我和誰都能睡那幾年似的,老天在上,你自己摸著良心說,我除了你我有過誰?別哭了,心肝兒,你一哭我就心口疼,特別想扇我自己巴掌。”


 武芙蓉破涕為笑,推開了他道:“光說不練假把式,你有本事真甩自己巴掌。”


 裴鈺聽完果真掄圓了手,看架勢一點不帶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