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我沒讓你動手啊

傅沉璟一邊說話,一邊看季予惜的反應。

見她給那小黃毛把脈之後,拿出溼巾,把自己的手擦了又擦。

小黃毛渾身酒氣沖天,頭髮又髒又油,實在是髒死了。

傅沉璟就這麼暗暗地看著她。

連蹙眉的樣子都是這麼的好看。

然後才惋惜道:“這傢伙已經沒救了,合歡,你就不用管他了。”

“讓他明天去開顱吧。”

傅沉璟的那幫狐朋狗友們笑而不語。

“嫂子,你就不要操心了,來來來,坐啊。”

“一起奏樂,一起舞啊。”

“這麼嗨的地方,你就不用掃興啊,來啊,跟我們一起玩啊。”

一身錦緞旗袍的季予惜擰著眉,纖長的蔥根指白白淨淨,不沾染世俗塵埃。

把脈之後,她將聽診器貼在了小黃毛的胸口上。

“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季予惜命令。

小黃毛喝得爛醉如泥。

一副完全擺爛的樣子。

“嘻嘻嘻嘻——”

只會傻笑。

季予惜看向了傅沉璟,“把他舌頭拉出來。”

傅沉璟蹙眉:“這就不必了吧。”

見他不肯,季予惜直接上手,戴著手套就把人舌頭給拉了出來。

傅沉璟:“合歡,讓我來,我來。”

忍者噁心,將人的舌頭拉了出來。

查了舌苔之後。

季予惜已經大概判斷出了病因。

“把燈開了。”

傅沉璟:“不用開燈吧……”

季予惜:“開。”

聲音裡充滿了不容辯駁。

傅沉璟只好照做了。

氛圍燈全部關了,一盞大燈將房間裡照得亮堂無比。

那奢靡、迷亂的氛圍一下子就消失了。

包廂裡的幾個男男女女,似乎是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型。

這都是傅沉璟的老相識了,見識了傅沉璟一個又一個的愛情傳說。

此時,那揶揄的目光時不時地就落在了季予惜和傅沉璟兩人之間。

至於工具人小黃毛,無人管他的死活。

傅沉璟再度建議。

“合歡,你不要太勉強自己,我知道,治人並不是你的專長……”

季予惜並沒有搭理傅沉璟,而是觀看著小黃毛的臉色,舌苔,眼白等。

他喝醉了,但卻沒有睡過去。

整個人憔悴無比,眼眶裡都是血絲。

一雙眼無神地望著季予惜,瞳孔沒有焦距。

然後傻笑。

一直傻笑。

季予惜看向了面前的茶几。

一指茶几上的酒水果盤熟食和遊戲道具。

“把茶几清理乾淨,我要用。”

傅沉璟:“啊?”

他掃了一眼眾人,面露難色,“合歡,這就不用了吧。”

他其實就是想把她騙過來的。

但季予惜堅持。

“清理乾淨。”

傅沉璟只好又照做了,還指揮眾人:“還愣著幹什麼,來清理啊——”

幾個男男女女臉上還染著嗨皮過後的潮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悄悄地開始清理檯面了。

其中一個還低聲問傅沉璟:“哥,你和新嫂子這是玩的什麼play啊?”

傅沉璟:“閉嘴。”

很快,檯面清理乾淨了,季予惜又指揮眾人。

“把他抬上去。”

眾人雖然遲疑,可還是照做了。

都想看看她玩的是什麼play。

“哥,這個新嫂子和以前的都不一樣了啊?”

“有點意思哦。”

傅沉璟皺眉。

他也不知道徐合歡是要玩什麼?

難道,她真的能治好這傢伙的病?

不可能。

這傢伙已經無藥可醫了。

而且,徐合歡明明是個獸醫,他也不是什麼醫學院畢業的。

在他看來,醫生這個身份,只是她披的一件別樣的情趣內衣而已。

除了給他們之間增添點新鮮感外,沒什麼其他的意義。

人被抬上茶几檯面之後,季予惜將他平躺放下了。

“你、你想幹什麼?”

那人喝醉了,卻一點放鬆的感覺都沒有,只有滿臉的痛苦。

季予惜沒說話,將帶來的包包拿出來,推推一推,將卷好的東西打開。

竟然是一個便攜銀針收納袋。

大大小小的銀針細膩如絲,泛著刺人眼球的寒光。

“哇喔——”

男男女女們驚呼。

“哥,你和嫂子玩得這麼刺激啊?”

“銀針啊,這是什麼play?”

“你現在玩得這麼大了?”

“哥,教教我們怎麼玩唄。”

大家都對傅沉璟刮目相看。

沒想到,他現在玩得這麼獵奇。

傅沉璟看見銀針的時候,都愣了。

“合歡……”

他嗓子眼開始發乾。

而季予惜纖細的手指已經嫻熟地捻起了兩根銀針。

“你們都躲開點,我要施針了。”

說著,只見她手中的銀針直接就朝小黃毛的腦袋扎去了。

“別——”

傅沉璟一聲驚呼,伸手阻止。

但已經遲了。

季予惜的手快極了,幾乎就是眨眼之間,小黃毛頭上已經多了幾根銀針。

如仙人球上的刺似的,銀針深深地紮了進去。

哪怕是不懂醫理,傅沉璟也知道,頭是不能隨便扎的。

一時之間,包廂裡落針可聞。

到處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

“你、你就這麼往他腦袋上扎針了!”

“哥,你們這個play……也太嚇人了吧?”

一屋子的男男女女嚇傻了。

包括傅沉璟。

他瞪大了牛眼,腦門上已經開始流冷汗了。

“合歡,你這是在幹什麼?”

季予惜沒說話,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盯著那人腦袋上的穴位。

又是‘唰唰唰’幾針下去。

傅沉璟差點就嚇跪了。

“合歡,你——”

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啊。

雖然這傢伙活不長了。

但不能死在他傅沉璟手裡啊。

要是讓他姐姐知道了——

忽然,包廂裡響起了刺耳的手機鈴聲。

一個人匆忙接了電話之後,整個人嚇得面如土色。

“哥,完蛋了,他姐姐往我們這邊殺來了,完蛋了完蛋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要是讓他姐姐看見這傢伙被他玩得滿腦袋銀針。

那豈不是——

更可怕的是,一個人忽然指著小黃毛,手指顫抖著。

“他是不是已經死了,你看他,都不動了!”

果然,剛才還睜著眼睛的人,現在已經徹底的迷糊過去了。

雙眼禁閉,手腳都軟了。

呼吸也慢慢地在消失。

“完蛋了完蛋了,這傢伙被徹底玩死了。”

眾人開始恐慌了。

傅沉璟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腦門上的汗水一顆一顆地流了下來。

“合歡,我只是讓你來看看,我沒讓你動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