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2頁)

 謝晚凝瞧得心頭微熱,也說不上自己是什麼感覺。 

 可她明明是把他劃分為兄長或友人般的身份,為什麼這一瞬間卻很想握住他的手,把他逗的面紅耳赤才好。 

 到底矜持心佔了上風,她沒有繼續,反而緩緩收回了手,自腰間取下一個香囊遞過去。 

 “喏,你心心念唸的回禮,這可是我自己繡的香囊,裡頭塞了些驅蚊草的藥草,我戴過幾日,你不嫌棄吧?” 

 她針線活其實不是特別行,大件的東西繡不好,也就只能繡個荷包香囊的小件了。 

 這些年,陸子宴每一年的生辰,她都送上一個自己親手縫製的香囊。 

 一開始是繡各種花,他不肯戴,嫌不夠爺們。 

 後來她便學著繡更為複雜的獸類,有狼,有豹,還有鶴。 

 這個香囊是她自己戴的,上頭是一朵清荷,粉綠色的線條繡的栩栩如生,還挺好看。 

 裴鈺清握緊手裡的香囊,只覺得她身上的香氣都一併傳了過來,半點也不覺得清荷花樣女氣,扯下腰間的玉佩,將香囊配了上去。 

 謝晚凝靜靜的看著他的動作,心頭微微一動。 

 才冒出個尖的念頭,徹底壓不住了。 

 “喂,”她捧著下巴笑著看他,懶洋洋般開口問:“你要不要娶我?” 

 “什麼?”裴鈺清停住動作,抬眼看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謝晚凝把脖子湊過去了些,盯著他好看的側臉,一字一句道:“裴鈺清,你要不要娶我?” 

 僻靜的涼亭裡久久無聲。 

 太陽已經升到半空,有些灼熱,就連吹來的風都透著燥意,一身清冷的男子鼻尖緩緩冒出一絲汗意。 

 她好以整暇的等著,卻聽他緩緩開口,語氣艱澀:“晚晚,你就算擔心陸子宴不肯放手糾纏於你,也不要拿自己終身大事當玩笑。” 

 謝晚凝面上笑意頓時一僵,有被看破心思的惱怒,又有些莫名的羞窘。 

 她確實是這個想法,方才陸子宴那樣,明顯是不肯輕易罷手。 

 他們家功勞大,鬧到金殿之上當今聖上恐怕也是站他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