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陸子宴已經將人扣入懷中,聞言止住動作,垂眸看著她,嗓音低啞。 

 “我明早離京。” 

 謝晚凝聽的一愣,旋即惱怒不已。 

 這簡而言之,他要好幾個月都不能沾她,足夠她歇了。 

 ——她都把香囊獻上了,他還是不肯放過她。 

 可這人明明之前不會連日縱慾,就算新婚那兩月來她院子也沒這麼勤過。 

 現在劉曼柔已經生完了孩子,爾霞也被他納入後院,她們夜夜盼著他去,他為什麼非得來纏著她! 

 愣神間,陸子宴的手已經輕車熟路就往她衣襟裡鑽,謝晚凝下意識掙扎起來。 

 可男人雙臂如鐵鉗,她那點力道簡直像是欲拒還迎,反倒讓他腹部一緊,握住她的手腕,就將她抵在榻上。 

 陸子宴目光一點一點描摹身下姑娘的眉目,見她神情驚慌,緊張的很,幽深的眸底閃過幾分無奈,俯身在她眉間落下一吻。 

 “怕什麼?”他嘆了口氣,低聲問她:“我記得沒有弄疼過你。” 

 這姑娘一身細皮嫩肉,他輕輕一握都能留個指印,什麼時候真的下過狠手欺負她? 

 “我真的不舒服,”謝晚凝縮著脖子就往軟枕裡縮了縮,艱難找藉口:“我小日子在這兩天,腹部有些難受。” 

 陸子宴眉頭蹙起,不知道在想什麼。 

 思忖幾息後,他撥開她頸側的長髮,視線落在她美玉般的肩頸上。 

 女孩細嫩的鎖骨上幾枚紅痕十分顯眼,他呼吸微滯,伸手撫了上去。 

 粗糲的指腹滑過肩頸,謝晚凝渾身一僵,身上的人卻默不作聲的收回了手,從她身上下去。 

 他帶來的壓迫感驟然遠去,謝晚凝才鬆了口氣,就聽見他低嘆了聲,“真嬌氣。” 

 可不是嬌氣嗎。 

 輕不得,重不得,兇不得,也罵不得。 

 如今還學會了不理他。 

 被說嬌氣,謝晚凝心頭惱怒,還沒來得及反應,腰間一緊,他們倆的位置已經掉了個個兒。 

 變成了她在他上面,俯視著他。 

 她急忙撐在他身側,才沒讓自己貼進他懷裡。 

 “晚晚既然身子不適,作為夫君我自當體恤,今晚不碰你,” 

 陸子宴單手扣住她的腰,讓她坐自己身上,另外一手隨意捏著她的手心把玩,口中似笑非笑道:“不過為夫即將出徵,我的好夫人是不是也要體恤一下你的夫君?” 

 謝晚凝一呆,不明白他這話什麼意思。 

 陸子宴雙眸微眯,目光直直看著她。 

 身上的姑娘體態婀娜,肌膚賽雪,輕薄的寢衣領口經過方才的折騰已經鬆鬆垮垮,裡頭月白色的小衣都依稀可見。 

 可陸子宴知道,衣裳遮住的肌膚上,她細嫩的腰腹還有他的指印。 

 背上是他烙下的吻痕。 

 這姑娘嫁給他一年多的時間裡,早就已經褪去了少女的青澀,眉眼間不經意間流露的風情,叫人移不開眼。 

 只是明明嫁為人婦一年有餘,卻還跟個不通人事的少女一般。 

 她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陸子宴有些無奈。 

 所以還是怪他,床榻之間從沒捨得讓她多受累,絕大多數時候她只負責躺平就行。 

 這麼想著,他索性扣著她的腰直接坐起,面對面的抱著她。 

 兩人姿勢變成了謝晚凝直接跨坐在他的身上。 

 腰腹往下緊挨著。 

 貼在一起。 

 先前努力忽略的東西抵著她。 

 謝晚凝渾身一顫,忙不迭就要下去,可腰間的手緊緊扣著。 

 她赫然抬眸瞪他。 

 “你不是說…” 

 “嗯,我不碰你,” 

 陸子宴緩聲打斷,低笑了聲,“那你想想辦法,讓它消停下來好不好?” 

 謝晚凝抿唇:“……” 

 她頓了幾息,僵硬道:“我不會。” 

 陸子宴指腹捏她的掌心,低聲笑道:“我教你。” 

 “我不學這些,” 

 謝晚凝垂下眼,語調冷淡下來:“陸子宴,我是你妻子,不是專門侍奉床榻的妾室。” 

 妻者,齊也。 

 這些床榻上迎合男人的手段, 

 除了風月場所的女子外,也只有以色待人的妾氏才會學。 

 她自幼熟讀詩書,通音律書畫,習弓馬騎射,掌家之道,從沒人讓她去學怎麼取悅男人。 

 他把她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