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鹽 作品

第十八章 側寫(第3頁)

 也就是說,他所說的什麼“模糊的腳印”和“清晰的腳印”,既無人證,也無物證,上到法庭上你可以直接告他一個誹謗。

 路鳴澤的神瞳有千萬種用法,旁人知三四,校長知六七,愷撒知其十,諾瑪知其百,但無論是誰,都不敢說了解路鳴澤。就像沒有人敢說,自己瞭解路鳴澤這個人。即便是路明非也一樣。

 “可惜不見的是諾諾師姐,不然她的‘側寫’一眼就能拆穿你。”路鳴澤有些慪氣和齟齬。他在房間裡足足磨了三天,這三天了他除了吃飯睡覺一直都在琢磨這張蝕刻在他腦海裡的照片。好不容易磨出來這一切,可是路明非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黏在地上,他拿著平地鏟都鏟不掉。

 路鳴澤當然要查清楚一切發生了什麼。不止是為了路明非,也是為了諾諾。還記得訂婚儀式開始之前,路鳴澤在化妝室中與諾諾一一對認儀式的細節,諾諾忽然將路鳴澤的白色襯巾變成了紅色的玫瑰。她說:與昂熱校長胸前別的那朵一樣。

 但現在路明非就像一個蚌殼,怎麼撬都撬不開嘴。你都不知道他是在糾結些什麼。就像當時卡塞爾學院來招生,他的第一反應是拒絕,你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那天晚上出事了你才發現原來他是要去跟陳雯雯告白。

 諾諾師姐可以很輕易地看穿他,一個衰小孩。諾諾師姐的‘側寫’能力可以讓她通過簡單的場景追溯因果,一間久無人住的屋子他可以還原出一家人在這裡時的喜怒哀樂。再搭配言靈“蜃景”,她甚至可以將一棟坍塌的廢墟瞬間恢復成原樣,分毫不差。她讀“物”也讀“心”,她在廁所遇見路明非,立馬就能看出路明非梨花帶雨哭了三個鍾。

 可惜她不見了。帶著她的秘密,消失得無影無蹤。路鳴澤甚至想,要是消失的是路明非或許還好些,這樣,在那天晚上諾諾師姐或許就已經用“側寫”還原出因果,躲在廁所裡垂淚哭泣的路明非這個時候或許都已經聽到他補考59分的消息了。

 “如果你要說‘側寫’的話,其實有一個人或許能幫上忙。”屏幕之後的諾瑪說道,“學院今年來了一個新生,我測試了她的言靈,與陳墨瞳一樣,她的言靈也是‘蜃景’。她是我們見到的第二個擁有言靈‘蜃景’的學生。只是我不確認她是否與陳墨瞳一樣擁有‘側寫’的能力。”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日本分部新來的學生。”芬格爾有些茅塞頓開,“叫上,上什麼來著?”

 “上杉繪梨衣。”諾瑪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