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作品
第124章(第2頁)
陳管家打心底裡想把他培養成自己的繼承人。
畢竟他的孩子陪著大少爺讀書去了,以後也能跟著大少爺混仕途這條道。
混仕途的人,怎麼會看得上這小小的管家之位?
但陳管家在這位置上幾十年,他還是希望有個人能繼承自己的衣缽。
他很看好阿松,甚至動了把他收作乾兒子的心思。
所以對於小荷,他亦抱了一種作為老人家的耐心。
小荷頷首,“小荷明白管家大人之心,只是小荷從小被髮賣多次,顛沛流離……”
她不是想救那些人,只是她受不了發賣這個詞。
這或許對主子們,只是一個讓討厭奴隸消失的法子,只是一個很容易脫之於口的詞兒。
可對於他們這些奴隸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加恐怖的詞兒了。
她曾經被賣過五次,牲口一樣被檢查牙齒,脫光了衣服被裡裡外外撫摸,像真正待價而沽的豬崽一樣睡在柵欄裡。
一旦一人染了病,那這一柵欄裡所有人都會染病。
然後一堆一堆地死。
再一堆一堆被推出去焚燒。
小荷雙手環抱,她真是命大,曾經遇到過一次。
一開始,只是一個小奴隸咳嗽,後來一個柵欄裡的人都開始咳嗽。
人牙子也不給治,因為他們這樣既沒有文化,也沒有長相,更沒有能力的小奴隸,本就值不了幾個錢。
治病貴,甚至比他們本身的價格還貴。
小荷身體好,加之也小心。
她從不跟大家湊在一起,而是躲在靠窗戶的角落裡,捂住口鼻。
後來他們那一柵欄的人全死了,人牙子遣人來焚燒。
那些人拖拉她身體時,她大聲疾呼,說她沒死。
可人牙子像是沒聽到一樣,直直叫那些人把她拖走。
其實他們都知道,她還活著,只是一個染了病的奴隸只會傳染更多人,不如當成死的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