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戈午弋 作品

第50章 刺脈(第2頁)

 沈恬的快拳如雨點般落在狼人身上,將狼人逼至一株大樹下。狼人一聲嘶嚎,身形暴漲、手臂鼓脹、掌指粗利,惡狼般撲向沈恬,濃烈的獸息嚇得三四丈外的老牛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狼人獸變並未令沈恬退避,沈恬的雙足、雙臂也悄然暴脹,肩頭和上臂鼓起如骨甲獸鱗,左臂硬抗狼爪,右拳猛擊狼人,生生將狼人前撲之勢砸了回去,“嘭”地撞在樹幹上。那樹幹足有酒桶粗,卻也被撞得簌簌直響,落葉紛紛。

 沈恬如影跟至,粗巖般的拳頭如《秦王破陣樂》的鼓點般,極有節律地敲擊著狼人周身氣穴,章門、五樞……神藏、神闕、五樞……中府……每一拳都有真氣如錐刺般刺入氣穴、刺進經脈,連獸狼之軀都難以忍受這般痛楚……

 狼人不住哀嚎,沈恬小聲問道:“是誰屠了田記車馬行?”

 狼人的獸變慢慢消退,鮮血從嘴角不住流出,痛苦而無力地道:“豹衝堂犀聶摩。”

 “主事人是誰?”沈恬放緩了出拳的節律。他用的手法名為“刺脈”,是“冷血獄寺”畢無命的獨門手法,極盡痛之能事。

 狼人失神地看著沈恬,極虛弱地道:“枯榮道長。”心膽俱碎的痛懼和絕望讓他早已忘了抗拒,形同一根狼人樁。

 “老巢在哪?”

 “龍首山緋雲閣。”

 “沈大哥留活口!”

 狼人與張矩幾乎同時說出口,兩人說完最後一個字,沈恬也打完最後一拳。狼人已恢復了人形,如爛泥般倒下,身後酒桶粗的大樹自齊胸處折斷。

 張矩上前探了探狼人鼻端,已無氣息,另外兩人重傷未死,看來沈恬還是手下留情。“多謝沈大哥,我又欠你一條命。”

 沈恬微微點頭示意,道:“車馬行的案子查清楚了?”

 “沈大哥稍候。”張矩轉身走向河頭,拿出自己的官憑,小聲囑咐了幾句。河頭接過官憑,匆匆下山而去。張矩又將老牛扶到樹下休息,這才走回來,將赫樓夜之後的事大略講了一遍。

 “沈大哥怎麼會找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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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人,當然是用江湖的辦法。”沈恬道。張矩沒有說的事,他不會問,他不想說的事,張矩也不會多問,他們或許連朋友都算不上,但卻比朋友更信重。

 約莫一個時辰後,一隊官軍驅馬到了山腳下,前面引路的正是河頭元振。“矩少已性命無憂,我先告辭了。”沈恬不願與眾人同行,轉身便要走。

 “沈大哥在哪裡落腳?”張矩道。

 “你若找我,老規矩,在甘州公廨的牆上留下標記,我自會去尋你。”沈恬說完,展開身法急掠而去。

 不一會兒,官軍到了林子,隊正施禮道:“張明府,我是甘州府護衛隊正孫休,刺史命我等前來接張明府回府衙。”

 張矩目光掃過眾人,道:“為何不見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