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柿子

小丫頭叫柳葉，比他小兩歲，是村西頭柳大叔的小丫頭，打小就喜歡跟著他放牛割草，很是惹他歡喜。

 柳葉小跑著來到山頂，看了一眼隆起的墳包，紅著雙眼跪下，在墳頭上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磕完頭，她從碎花襖中掏出幾顆野果，遞給陳樹道：“小樹哥，這是我在山上採的野柿子，聽俺爸說，你昨天哭了一整晚，天剛亮就上山了，快吃一個墊墊肚子吧！”

 “好的，葉兒。”

 陳樹沒有客氣，接過野柿子在衣袖上蹭了蹭，就大口吃了起來。

 他昨天忙著給老者抓藥治病，到現在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已經是餓得有些頭昏了。

 一口氣吃了三個，心想著晚上要在山上守靈，就將剩下的兩個隨手放在了破陶罐裡。

 幫他立好木碑，兩人並肩坐在墳頭下，柳葉紅著眼對陳樹道：“小樹哥，聽俺爸說，陳劍他們要拆掉牛圈，建一座更氣派的石頭房子，以後你沒地方住，可怎麼辦啊？”

 “他們要拆掉牛圈嗎？”

 陳樹眼中閃動著恨意。

 牛圈的日子雖苦，卻是他唯一感覺溫馨的地方，因為爺爺就是在牛圈裡把他拉扯大的。

 如果牛圈拆了，那在老槐村，就再也沒有值得他想念的地方了。

 但他沒有冒失衝動，他很清楚，現在陳劍、陳武測出了靈根，又有鶴陽真人撐腰，自己根本奈何不了陳武一家，衝下去吵鬧，只會自討苦吃。

 他強顏歡笑著對柳葉說道：“葉兒，我有金子，而且爺爺也給我安排了出路，以後會有地方住的，不用擔心。”

 鶴陽真人給了金子的事已經在村子裡傳開了，可柳葉還是不放心，說道：“小樹哥，你別逞強啊，俺爸說了，實在不行以後你就在俺家住，說大不了等我們長大了，招……招……”

 說著，一張小臉已經羞得通紅。

 “不用了，葉兒，我會找到地方住的，替我謝謝柳大叔。”

 陳樹已經決定了，等給爺爺守完孝，就投奔爺爺的好友，等長大了再回來找陳武一家算賬，沒有注意到柳葉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