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偽劣王(第2頁)
“大人沉眠不醒,已有百年,前些日子氣息十斷,時續顯然已油盡燈枯,我甚至做好將大人靈魂渡向神靈的準備,幸虧你來的及時。
他的呼吸又平穩了……”
達裡維亞從維克身側拿出一塊石板,期間,玄奧的紋路令亞杜因目不轉睛,想知道其智慧幾何。
“這是維克大人的成品,族群中有更穩妥的信息記載之法,但他偏偏用這種方式…應該別有用心。
他有一處未經完善,乃是刻意為之,大人曾言,此處是精髓所在,只消得有緣可得者靈光一閃,妙筆偶得便能成就曠古爍今之偉績。
我想大人口中的有緣者便是你。”
他將石板鄭重地交給亞杜,因而亞杜因也莊重的將其收納。
“冷…”維克聲音傳來,達裡維亞一喜,急忙上前探查,卻失望的發現只是維克夢中的囈語。
“維克大人靈魂深處永夜。目光所及,唯有黑暗…無光之地,悽苦而絕望,於心中而行,定然是孤獨的。”
亞杜因未在言語,用心靈之火溫潤此方空間,如永夜之燭火,以身為為薪、為炬,而長夜永存,難捱歲月,難待光明。
“煣…”(本意是用火烤使木材彎曲,作者這裡將它引申成一種相對柔和的處理方式,用神火壓制他人體內的寂滅力,並對其受損的靈魂進行滋養。這是紅龍一族內心的溫柔,恰好火與柔,就想到這個字,以他作為此招式的名字,為亞杜因獨創,並且現今僅有他能習得)
維克感受心靈溫熱,如寒冬篝火般令他欣喜,再次囈語:“亞卡…你所言不錯,我終究不過一介凡人…神蹟仍會復現嗎……?”
亞杜因將火置於他身側,化作一個巨大的火盆,而魔力的柴薪正在其中噼啪作響。
“此乃心靈之火,以意為引,燃魔做薪,你多加照看,便可永燃不絕。
總好過維克爺爺獨行於永夜,囚於這活棺之軀,永不見明日。”亞杜因倦了,並未多言。
他向達裡維亞告別之後離去。
他打開懷錶。
金銀的指針,如一塊在陽光下璀璨的珍寶,燦然生輝,指針似乎介於破損與完全之間,在時間中來回跳躍,修正狀態。
指針滴答,其音深沉,如對某人的絮語,在心間縈繞、迴盪,時間在其中一去不復返,唯有前進,別無退路。
“人類啊,命如紙薄應有不屈之心,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志,意比天高啊…只可惜,站在高處總是會跌落的,屆時,他們將再無翻身之日。
災禍橫生,盲目無措,蚍蜉撼樹。終是一敗而頹。”
“他們弱小,但頑強,不可一概而論,除戰爭可取一線生機。
若非如此,死亡命運固然會來臨。”
“怎麼,幫襯他們是想起了某些逝去者嗎?人類太過脆弱了…無論是軀殼還是靈魂。”
亞杜因並未理會,以免受擾心神不寧,只是想著方才訊息。
人類於始源以西戰線與我族共同奮戰,局勢穩定卻元氣大傷,有叛軍蠱惑人心,寂滅如疫而散染,部分精銳軍投敵苟活在部戰線。
由於西部吃緊,防守空虛,此時雙方暫無額外人手可快速到達。
伊斯萊婭等眾多空間魔法學大師受惡神法則禁錮,短期不得突破,急需人手趕往東部戰線,以防寂滅趁虛而入。
“看來我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寧啊。”亞杜因雖說叫苦不迭,卻仍選擇前去。
時值初冬,弦月弧似刀,銀輝傾瀉,霜映成雪。
風如厲鬼哭嚎,旗似亂麻不翻。
邊陲地區乃軍事要地,但苦於暫無強者坐鎮。
將士們哪怕皆配備魔力火石,卻仍是在寒風中瑟索。
是出於恐懼吧…
此乃邊關要地,始源無暇顧及,喪屍賜福,寂滅大軍將從此地誕生,若此地淪陷,寂滅便可長驅直入中原地區。
敵人對他們知根知底,而他們對暗中的敵人,無論是數量、方位、波次皆一無所知。
所有人都夙夜憂嘆自己命運的岌岌可危。
他們百城守望,人人自危,孤立無援,以防一側空虛。
諸城燈火通明,百姓皆閉門不出,見得紙窗外士兵指火把來回奔走,城內各處被駐守的滴水不漏,一片肅穆,只聽到鐵甲兵器的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