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石柞(第2頁)
姚詩在窗戶外看到了一道城市的分割線——
遠處的繁華地段如同不夜城發出澄黃色的光,而與自己頭上冷漠的黑對比,朦朧的光感印顯在分割處。
白歌的住所雖然不小,但是位置偏僻,中午背光,晚上錚明,難免受影響。
所有的,與姚詩的夢相映,似乎都在預言即將到來的風暴,無論是姚詩的,還是這座城市的。
姚詩未經白歌允許介入關於昇華者的案件及天災,這是白歌的禁區。即使諸葛澤和自己保證過沒問題,姚詩也覺得今晚上勢必有一場波瀾。
被白歌訓斥或者教育其實沒什麼,姚詩只是不想讓白歌生氣,或者說不想對不起自己的這個臨時監護人。
自己能從那次事件活下來,能有地方住,有生活費,有學上,能快速的融入這個社會,大部分都是依賴白歌的幫助。
姚詩雖然也對白歌說過很多謝謝,但姚詩也知道那種口頭性的東西沒有實際性意義。
沒有關係鏈帶,那麼自己需要有某種價值,值得別人為你這麼做。
姚詩當年在老舅眼裡的價值就是獲得父母寄給自己鉅額的生活費,或許老舅早早就想好了怎麼處理被疾病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姚詩。
這場交易兩方心安理得,只是中間有個小變故,有些怯弱的姚詩還想賴活著,可那不知何處的父母早已不給自己生活費,老舅能做到那種地步也是仁至義盡。
而姚詩對於白歌的價值,白歌沒表示,姚詩也不清楚,姚詩並不認為因自己源質的失控,陰差陽錯的幫白歌打了一次怪就能得到這麼大的幫助,甚至說,自己當時記憶出了問題,並不是自己殺的那隻怪,自己只是被白歌和諸葛澤救了。
這件事的後續諸葛澤和白歌兩人都沒有和自己討論過,那個瀕死都帶著一絲堅毅的姑娘也成了自己的代理監護人。
白歌給予自己那麼大的幫助,卻沒有要求自己做這做那。相反,白歌禁止自己做一些幫助她的事,即使她緊缺人手,似乎她很想自己遠離這座城市的第二層面,昇華者的世界。
姚詩自己想不想加入白歌的組織呢,如果是為了白歌,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可白歌把姚詩叫到客廳時,說的是為了自己,這是白歌給予姚詩的尊嚴,一個選擇是與否都受到優待的選擇。
“你願不願加入我們,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自己。如果你同意,我們會給你很大的優待,將你培養為一個合格的執行官,如果你不同意,我會繼續供應你到你能獨立生活為止,如果有必要,諸葛澤可以為你做逆模因手術,幫你把生活徹底與這一切分割。”
本該義無反顧的姚詩此時卻逃避了。天花板上昏黃的燈光與面前白歌毫無表情的臉龐,似乎與那個空與海倒轉的世界重合了。
姚詩覺得條件過於優越,優越到姚詩都嘗試思考了,如果自己遠離這個詭異的深淵,日後的生活該是怎麼樣的,日後自己能成為怎樣一個人。
如果是別人,姚詩是不會相信這個人的話,大致還要裝作一臉情願成為他忠實的走狗,來獲取自己的利益。
可現在是面前的女孩,是說了一大段的白歌,姚詩知道她會踐行自己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