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命有病 作品

一百一十九章 咒匙(第2頁)

 好吧,接下來面對的就是自己的死亡了,自己卻如此在意這個修飾詞,為什麼呢,自己該是他的接班人,他死去了,剩下唯一的牧師只有自己,可自己對牧師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甚至說今日的目的都是……他教給自己的也盡是些詭異邪惡的咒術與殺人的技巧,可……

 男孩腦海中亂糟糟的,有的沒的想著些能為自己脫離這副險境的說辭,可看到背後那燃燒的人柱,想起來這個是由一個菸頭點燃的,而現在兩人處境如此沉默又緊張,男人卻沒有再拿出一根新的菸捲,那麼他的耐心會比平常的限度更小。

 “誠然,牧師救過我,但他也不是個好人。指使我去幹些骯髒的活計,因為他的過錯致使了我母親的死亡,我今日亦是來向他尋仇的,可真當他死了,我卻心情有些複雜。”

 男孩逐字逐句的說著看向男人,看向男人手中的劍,無助,迷茫,複雜,好像男人手中的劍就是他最終的解脫。

 “愛與背叛其實很複雜,足夠理性的人也難逃其中,你不必自責,放下這一切吧,我說這些話對於將死的你沒什麼用處,只會增加我的偽善,其實按理說我也沒必要對你動手,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們這一行最忌諱的就是留一個尾巴,窺得事情全貌的人不死,留了一個尾巴,少年的尋仇也好,少女的斯德哥爾摩症也好,一個人就代表著無數的線與羈絆,一根根無形的線可能平時你看不到,而最後他們會將你捆的喘不過氣來。”男人想到了什麼,收住了嘴,看著男孩欲言又止的樣子,比了個“噓”的手勢,“抱歉,又說多了,雖然對於將死的人來說多聊一會沒什麼,可這樣對即恐懼又陷入些幻想自己能活下來的人不公平,所以,你的遺願是什麼,請說一些不花費我時間和心情的。”男人自顧自的說著,表面上的尊重,實際上更是對男孩的輕視,男孩不在乎,因為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了,即使是最後一次他也沒有辦法去反擊。

 “為我的母親安葬吧,沒錢為她安葬的我犯了些罪孽,這是我的報應,也是我的請求。”男孩還想說些什麼,卻又停住了,他害怕自己的多言引得男人遺棄這沒有任何保障的承諾。男孩自嘲的空笑了兩聲,給死人什麼承諾呢,他不過是想引起的動靜小一些,方便處理事後罷了。

 閉上眼,在火焰熄滅之前迎接釘劍,結實的細密的痛感將男孩的意識吞噬。有些時候是不是自己過於聰慧和有意識了,當初不殺死那個家暴的男人,未來可能會更幸福一些,不,男孩不後悔,查爾斯不後悔。

 再睜開眼,男孩感受到周圍世界的溫度再升高,火焰,更濃的煙霧升起,而自己的腹部,一個巨大的黑色裂口張開。

 昏迷的視野,清楚的痛覺反覆折磨著男孩,而男孩想要掙脫,卻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綁在周圍的殘垣上,鑰匙,鑰匙似乎就在自己那恐怖的,不可只論的成黑洞般的腹腔中,男孩想低頭看一眼,可強烈的恐懼感使得男孩拼命壓起自己的好奇心,只瞥到一角,便不敢繼續往下看,而下一刻痛感更細密了,清楚的完整的痛感讓自己感覺有一把鑰匙就在自己的腹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