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 飛蛾(第2頁)
姚詩無法報仇,因為那隻龍本身就是實驗品,人類淨除機關的實驗品,對內的武器,他被天災附體,而自己也已將它解決,後續就暫時沒有後續了,安安和謝馨然都沒死,可被天災侵蝕過又怎麼獲得下去呢。
仁慈與熱愛都是有限度的,只有冷漠與清剿是沒有刻度的,以希望存續希望,更像是以被汙染者的絕望存續剩下的文明的希望。姚詩有些悲傷和茫然的抬頭,因為他發現他身邊都是一群混蛋,可自己又對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生不出什麼怨恨與鄙夷,因為自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雖然想改變什麼,可這就是現實,讓姚詩再來一次,姚詩很大可能也會在衣衫襤褸那裡選擇利用武俊,同時在這裡為了贏得這場遊戲,姚詩即使不去殺害在這裡算不上大奸大惡的皮特,也會想些盤外招。
其實姚詩不喜歡抽菸的,他知道白歌也不喜歡抽菸,可有時候想到這些扎心的事情,總要有些什麼東西,來緩解啊,釋懷啊,抽根菸吧,抽根菸就當給他道歉了,抽根菸就為他的死亡緘默了,抽根菸一切就能結束了。畢竟那些揹負著深仇大恨的男主,總會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在一個有些悲涼荒唐的墳前,或者在一個無人的山巔,點燃一支菸草,無言的抽完這支菸,好像一切就結束了。
可真的結束了嗎?
這是現實,痛苦的現實,抽他媽多少根菸,白歌還是會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裡,無神的看著空蕩的房間,抽多少根菸,謝馨然還是會在走出安安病房的那一刻變一副神情,留戀不捨,漠然的望著那醫院裡白色的天花板,諸葛澤還是會在深夜聽著城市遠端的火車汽笛聲喝的酩酊大醉,儘管昇華者的體制讓他無法陷入麻木的沉湎,煙是解決不了痛苦的,只能麻木自己,姚詩離開南城前,和諸葛澤在天災喝酒時,抽了一根菸,偵探在友人死亡,自己也要面對死亡時,也偷偷點了一根菸,而現在,姚詩苦得沒有一根菸來麻痺自己。
而這些白色的煙霧,那苦澀的滋味都是姚詩面對的苦痛具現,在姚時晴眼中,現在發生在姚詩身上的一切在,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面前算不得什麼,失控的方舟一旦行駛,其航向無人能掌控。
姚詩現在被在逐漸接近的崩壞前,姚詩看到了鑰匙,看到了姚時晴手中那些物件,鑰匙,紙牌,棋子,骰子,硬幣,姚詩覺得這些物品都有些命運的意味附著在上邊,而現在有些孱弱的自己恰好需要這些物品代表的更好地運氣和不被操縱的命運,因為從自己甦醒以來掰著手指都能數清的時間裡,一切都太巧了。
而自己現在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變強,依靠外力也罷,還是舔好姚時晴也好,自己現在的力量一旦入局,只是一枚棋子,棋子就算再重要,也只是一枚棋子,無法掌控整個棋局。
姚詩很清楚目前自己父母留下的那封信在萊西墨蘇,還有白歌在南城都還會有些後續事情的發生,自己要有足夠的力量去解決這些事情。
而想到現在,姚詩也只不過是是為了自己的冷酷與決絕找了一個理由,一個充滿大義的理由,說到現在姚詩並不是想明確自己的目的,只是想為了自己接下來的作為找到一個理由,找到一個藉口,找到一個動機,毀滅中心城的動機
看著老悉德的頭顱被那鋒利的金屬刀刃輕鬆的切割而下,姚詩想起了之前幾個小時斷斷續續想的東西,他的眼神不在乎的看著,不在乎的看著那刀刃向自己靠近,不在乎的看著地上的那幾具屍體,老悉德的,沒了頭,血液不斷從那中心的斷裂處奔湧,身子也破破爛爛的,只有那些近乎金屬化的臂膀還讓瀰漫其上的血液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