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章 無言(第3頁)
無言,逃避的無言,綏靖政策讓兩人都能在夜裡緩一口氣,而那血的味道並沒有逃過姚詩的毒牙,姚詩再次靠近白歌,卻被女孩拉開的身位默拒了。
這是自己該承受的罪責,無需他人來解脫。
正如姚詩與姚時晴計劃的,那即將的罪責,無人能為自己開脫。
“南城還有天災是嗎?”姚詩尋求著一點點的安慰。
“目前所有的現象都表明他並未死去,但我們對於祂無可尋跡。”壓抑的氛圍再次將倆人籠罩。
“和謝馨然她們還有關係嗎?”姚詩想起了她們,她們大概也和自己一樣,在“囚籠”中接受治療。
“我不確定。”白歌不屑於對姚詩撒謊。
“對不起。”白歌突然冷不丁的補充了一句,聲音帶了一點侷促的起伏,哭腔嗎,有點像,應該和謝馨然無關,這個堅強的女孩從不會把弱者牽扯到自己的事情裡,此刻的姚詩並不明白她這三個字代表的意義,但能從姚時晴的暗示中知道這三個字背後的殘酷,也堅定了自己的選擇。
“這有什麼對不起的,再將祂打倒就好了,我相信你。”姚詩輕輕地安慰著白歌,拳握著有些刃度的毒牙,血從指縫中滲出。
“你相信我嗎?”白歌有些絕望的抬起頭。在那無任何圍欄的船頭,臉上帶著死亡的冰冷。
“我相信你。就和一開始那樣。從未……”姚詩並沒有將話說完,正如他自己的動作,想伸出手,想拉住她,想將一切拯救,可他深知這墜落無可阻攔,自己只能和最開始那樣,選擇相信她,相信她不會放棄自己,不會放棄這座城市,她能將一切拯救。
無言,痛苦的無言,姚詩並沒有伸手,只是用自己的沉默將這份沉默繼續下去,他堅定地望向白歌,血,帶了疼痛觸感的血,從姚詩手掌中的傷口中滲出。
該死的無能為力,就和病床上的那時一樣,自己只能等待別人的選擇嗎?
可這個時候任何的幫助與權威的話語都像是憐憫,對雙方不信任的施捨。
孤獨的人一般模樣,揹負責任的人一般痛楚。
那落寞瘦小的身影就在面前,姚詩望著她搖搖欲墜,月華似乎有些盛了,她散落的長髮又變得蒼白。
無力的蒼白。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自己該說些什麼,說些能將無可墜落的她阻攔的話。強烈的血腥味與那無可逃避的痛苦,將姚詩從沉重中喚醒,他要逃離這座役海,這座責任的囚籠。
猶豫之間,女孩動了,她沒有選擇一躍而下,只是虛弱的從桅杆上返回。
姚詩本想開口,可看著白歌一副搖搖欲墜的動作,只能先去將她接下。
“為什麼”
姚詩張開口,卻只是比了個口型,未發出一點聲音,他從懷中那瘦弱的女孩的眼神中看到了原因。
正如姚詩那日所說過的,他想成為白歌的理由——
選擇千瘡百孔的生活的理由,活著的理由。正如白歌對他的意義一樣。
歌沒在詩前,最後一點美好緘默在晚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