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五章 棋局(第2頁)
是黃昏之鄉的天災還是此地黃昏號的天災,姚詩依稀在記憶中檢索關乎祂的記憶,似乎祂的位格很高,似乎一些小的天災祂還瞧不上眼,那應該是黃昏之鄉的天災。
一個囚於夢境的人還在奢望博弈造夢之人。姚詩有些佩服他的勇氣了。
“說了這麼多,無非是讓我不擇手段,把話題回到這場棋局,你想講些什麼。”姚詩看著陰影裡的他輕輕用手指摩挲著酒杯,半躺的身姿如同輪月。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男人饒有興趣的用手指的矩陣點起一簇明火,他看著姚詩的眼睛,不屑的笑了笑,只不過嘲弄的方向似乎是自己。“算了,故事太老套了,換個方向,你還記得有人和你講過的“剪枝”嗎,也就是宗族最常見的“同族相食”,最滋補的血食。”
“你們天災也是這樣?”姚詩微微皺了下眉,腦海中似乎有什麼脈絡似乎有什麼開始成型。
“你說對了一半,我們不只是這樣,還要更殘酷些,省略了一場戰爭的過程,只剩下等階高的吞吃等階低的這種趨近於完全的優勝劣汰。”
“那你屬於。”姚詩看著面前的男人,想著他以往的言行,推測著故事的脈絡。
“自然是等階高的。”男人平淡的說完,突然語氣及其冷漠的補充了一句。“我承諾了他十五年。”
姚詩看著臉色驟變的男人,想到了深埋的一些記憶。役海,分裂成邊浪,沉默的男人與分割的海中獨行。姚詩面前出現了一面鏡子,瞅著這面鏡子裡閃過的內容,腦中的記憶不斷甦醒。
“我是你爹……”
“姚時晴……”
“大群之主姚時晴……”
“你信命嗎……”
“你有的是時間……”
“有時候活著比死亡更需要勇氣……”
姚詩順著鏡子逐漸完成自己的側寫,可在最後一刻完美無瑕的鏡片似乎出現了一絲裂痕。
又是那幅場景,烏鴉困於囚籠,身形和姚詩一樣的人深鎖一個巨大的黑色的繭內。
“想什麼呢,還要不要繼續聽了。”男人打斷了正在猶豫的姚詩,繼續自己的述說。“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擁有這份憐憫,按理說天災都是無任何感情的毀滅者,但那時的我確實是許諾了祂十五年。十五年,祂能超越我,我便赴死,祂若超越不了,祂便赴死。”男人繼續說著,眼中觀望著的早已不是姚詩,而是酒杯中的酒液。
“可笑的是,我學會了憐憫,祂學會了欺騙,每個天災都有自己晉升路線,祂竟然為了自己的苟活,身為大群,把自己的晉升路線換為—篡權者。”男人用力攥著手中的酒杯,酒液在力的作用下保持平衡。
“他不為了晉升,也不為了活下去,只為了將我殺死,篡奪我的“權”。”男人將杯中最後的酒液飲下,“最終,我死在了黃昏之鄉,這是我的故事的結束,你的故事的開始。”
姚詩聆聽著,聆聽著簡單的背叛與死亡,甚至關乎自己的那一段故事姚詩也懂得清楚,自己年幼時,父母就去往邊境,因為別人陷害或是其他的原因,不得不走入無法回頭的黃昏之鄉,遇上了將死的姚時晴,將祂救下,與祂簽訂契約。一個,關於自己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