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悲痛欲絕
風離拼盡全力剋制著內心如洶湧潮水般的悲痛與酸澀,胸脯伴隨著粗重而壓抑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的雙眼緊閉,稍作停頓後,緩緩地深吸一口氣,那吸氣的聲音在寂靜的正廳中清晰可聞,彷彿是在從靈魂深處汲取著勇氣,以對抗即將出口的殘酷真相。
終於,她雙唇止不住地顫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艱難地吐出那如千斤重石般的話語:“外祖母,母親她……已不在人世了。”
這聲音仿若一道劃破晴空的晴天霹靂,在瞬間於正廳之中轟然炸響,震得在場眾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剎那間,原本洋溢著歡聲笑語、暖如春日的正廳,仿若被一層冷酷無情的寒霜迅速籠罩,熱烈歡快的氛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瞬間捏碎,空氣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剎那間凝固成冰,溫度急劇下降,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如鋒利的刀刃,直直地穿透每一個人的心房。
祁夫人猶如被一道迅猛凌厲的閃電無情擊中,本就羸弱不堪的身軀像是遭受了猛烈的撞擊,猛地劇烈搖晃起來。
她那單薄的身形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下,更似一片在狂風怒號中孤獨無助、飄搖不定的枯葉,隨時都可能被捲入絕望的深淵。
若不是丫鬟們如訓練有素、目光敏銳的飛燕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出手攙扶,她恐怕真的會像失去了操控的木偶一般,毫無生氣地癱倒在地,陷入那深不見底、永無止境的絕望黑洞之中。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空洞無神,仿若靈魂深處的那盞明燈已然被無情地吹滅,只剩下一片荒蕪孤寂、令人膽寒的黑暗。
嘴唇如同在冰天雪地中受凍的可憐之人,不受控制地哆嗦著,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那聲音微弱得好似在黑暗中苟延殘喘、即將熄滅的燭火,在這寂靜得讓人毛骨悚然的正廳裡,幽幽地迴盪著,彷彿是從遙遠的地獄深處傳來的絕望哀號。
淚水在眼眶裡瘋狂地打轉,似洶湧澎湃的潮水急於衝破堤壩,卻因極度的悲痛而像是被一種神秘而邪惡的力量施了魔法,始終難以落下,整個人彷彿靈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抽離,徒留一具行屍走肉般失魂落魄的軀殼,在這冰冷刺骨、毫無生機的世間獨自飄蕩,如無根之萍。
祁清面容愁苦不堪,仿若被濃重的烏雲所籠罩,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彷彿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緩緩地拖著如同灌滿了鉛一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艱難地走上前,想要開口安慰祁夫人,卻只感覺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卻力大無窮的大手死死地扼住,發緊得厲害,每一次試圖發聲都像是在進行一場無比艱難的戰鬥。
祁如煙目睹這令人心碎的場景,眼眶中飽含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她艱難地吞嚥了幾下口水,那吞嚥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彷彿是在努力壓制內心的悲痛與恐懼。
半晌,才從那乾澀得如同火燒般的喉嚨中,擠出一絲微弱得如同蚊蠅振翅般的聲音:“夫人,之前鳶行一事,受害者眾多,阿祁和我便是其中的不幸之人......那鳶行,簡直就是惡魔棲息的地獄,是個喪盡天良、令人髮指的地方,阿祁在那裡,承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與苦難,可她即便深陷絕境,也從未放棄保護小離,她是那般的堅韌不拔、勇敢無畏,卻終究還是被那無盡的黑暗無情地吞噬……”
祁夫人聽聞這令人肝腸寸斷的真相,心中那根原本就緊繃到極致的弦,終於“啪”地一聲斷裂開來,發出清脆而絕望的聲響。
她再也無法抑制內心如火山噴發般洶湧澎湃的悲痛,長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痛苦與哀傷,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瞬間衝破了所有的防線,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那哭聲猶如洶湧澎湃、排山倒海的波濤,一波又一波地猛烈衝擊著在場眾人脆弱的心絃,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令每一個人都不禁被這股強大的悲傷力量所感染,心酸落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這無盡的悲傷漩渦之中,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這悲痛的哭聲所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