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蟲樂園 作品

第93章 領域展開

【軀殼】是什麼?

【神石】是什麼?

【規則】又是什麼?

如若這些概念被文字化,攥寫成一篇學術論文,或許能夠清晰又直觀的將信息記錄下來。

可如果只是草草編撰,沒有預想的大綱,臨場發揮成一本對誰都無關緊要的小說。

或許兩者,三者,多者之間的關係要更模糊一些,靠近意識上。

但信息並不會消失。

前文如若沒有提及,那就正好。

前文如若提及過,那就再提及一次。

正如武器是手腳的延申,主義也是意識的延申。

武器能揮舞傷害到手腳觸碰不到的地方,而主義也能將意識作用在路徑不通的地方。

但將意識延伸出去,這是一件要比武器還要危險數倍的事情。

因為你可以躲閃武器的攻擊,卻無法阻擋主義的思維入侵。

試想一下。

將你的思維具象化到一個量級,接著再使用文字,圖畫等具體的事物來充當容器。

比如你可以畫出一幅充滿意義的畫作,這幅畫從始至終貫徹著你的意識,每一筆畫每一種色彩都是不可或缺的意義。

比如你可以譜出一首充滿意義的音樂,這首歌從始至終貫徹著你的意識,每一音節每一次變調都是不可或缺的意義。

比如你可以寫出一部充滿意義的文章,這本書從始至終貫徹著你的意識,每一文字每一個劇情都是不可或缺的意義。

明白了嗎。

只要你會思考。

那麼這些用眼睛用耳朵就能簡單接觸到的事物,就會裹挾著我的意識灌輸進你的大腦。

單單只是掛在牆上的畫,或者正在循環的音樂,或者遲遲不更新的小說。

意識有了載體,並在人類接觸的瞬間觸發。

這是針對人類的恐怖襲擊。

我則是意識上的炸彈客。

也許這還時會有堅定的聲音傳來:

“可我無法認同!”

該怎麼辦?

無所謂,這種恐怖襲擊之所以恐怖,是在於只需要給目標人群留下【印象】即可。

回到正題。

【軀殼】經過紀元的交錯而逝去,有的在交替的間隙消散得無影無蹤,或是以一己之力反抗失敗,又或是想通某件事情折射到無趣的人生自願接受。

其中一部分【軀殼】則選擇了當下最適合的辦法——逃避。

雖然不值得誇讚,但十分有效。

有效到這一部分【軀殼】幾乎全部留存了下來。

但時間帶來的影響怎麼可能不在這幫小小【軀殼】上留下痕跡呢?

只有極小部分的【軀殼】,依靠著某種特殊的能力,或是依靠著某種辦法,或是依靠著運氣,躲過了這命運的輕撫。

其他大部分存活下來的【神石】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面對足以將自己消磨殆盡的【規則】,【軀殼】們終於回憶起,自己的身份,所謂的能力,不過是演化當中上位者一次又一次玩味的嘗試。

千辛萬苦躲過【規則】的更替,可沒料到更加惡劣的環境正在等待著自己。

如蟻獅的巢穴。

事已至此,那些【軀殼】們除了祈求憐憫的同時,不斷地捨棄那些無用之物。

越無法接受,無用之物便越多。

漫長歲月,或許是痛苦拉長了時間,【軀殼】們迎來了新的春天。

苦難過去了,隨之帶走的還有原本屬於自己的那幾部分。

它們由原先【軀殼】身體裡的一部分,分裂成了一個個【神石】。

而促成它們形成的,分裂的,或者允許他們存在的,也還是被稱為【規則】。

更早的時候,在【勿聽】還是響的時候,所告知的【軀殼】的形成條件並沒有錯誤,但太片面了。

那是隻適用於千萬種方法的其中一種,並不絕對。

就像現在的未名一樣。

未名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形變。

相比上一紀元面對弗朗基德,那時需要自己有意識的去造物,而現在則無需自己思索。

只是稍稍注意,就能發現一切自己所理解的事物,都遵照著一根絲線格子運作,包括自己。

未名也跟著這根絲線,開始不斷揉捏自己的靈魂。

周圍逐漸變黑,好似又要回到那片空間。

可未名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只是自己的視覺消失了片刻。

下一秒,白晝大起,吞沒了周圍的一切,變成了一望無際的白。

......

與此同時,在現實當中。

【勿言】的“城市”已經構建完成,高樓聳立又崩壞翻新,密密麻麻的沒有臉的人也開始向著三人匯聚。

它們的速度肉眼幾乎要追不上,並不是本身有多快,而是這些無臉人的時間彷彿要比未名他們快上好幾倍。

它們從【勿言】的腳下開始,身體逐漸變得具體,也逐漸變得衰老,並沒有前進幾分就倒在地上開始腐朽消散。

但總有人越過這些屍體拉近雙方的距離。

它們手持各種各樣的武器,從棍棒過渡到槍械,再到看不清的爆炸和衝擊,擊打在女樂手的堅盾之上。

甚至中間還穿插著出現了某些波穿過堅盾,掃過三人的身體,讓【勿聽】流出鼻血。

傷害並不大,但勝在數量極多,成長極快。

終於,好似度過了極為漫長的時光,女樂手的堅盾在時間長河裡終是被擊碎,也同時給【勿聽】造成了重傷。

可堅盾擊碎時,奇怪的場景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就連早已與【規則】融為一體的【勿言】,此刻也稍微歪了一下腦袋。

未名的頭往上仰著,同時雙臂張開。

鮮血沒由頭的從天靈蓋流出,像是輕紗一般披掛滿了全身。

雙腳併攏並完全紮根在土地裡,血肉組成的根系開始向外蔓延。

張開的雙臂則是順著原本手臂上就有的縫隙分裂,變成四條有些纖細的畸形軀體。

左右兩邊靠上的肢體挪到頭頂,組成一個不太規整的圓環。

而兩邊靠下的肢體,在其之上由脂肪、血肉和骨骼堆積出來的迷你雕像逐漸塑形,風吹過肢體上的孔洞,似乎傳來低聲的吟唱。

肚子上的洞口被擴張得越來越大,彷彿一道通向詭譎之地的入口。

那些牙齦小怪的體型也變大了一些,原本老鼠的體型,成長到鬣狗一般。

也不像剛才從未名的身體裡掉落出來。

反而更像是把牙齒構成的利爪伸出未名的身體,抓著腹部的肌肉皮膚,從那洞口裡爬出來。

紅色的根系纏繞在附近的高樓,未名的意識也與【勿言】連通了起來。

在白色的空間裡,未名看見了一個人。

身著標準的正裝,帶著單片眼鏡,髮型和鬍鬚精緻地打理過。

而他的手中,正拋著一枚閃著光的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