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去留

見蘇長風一言不發,下意識地以為對方這是默認了。

年輕修士自嘲的笑了,頭一次為自己的選擇感到不值,心中有一股比被喂屎還要難受的情感在醞釀:“好好!是我眼瞎,錯看了你。”

“我以為憑你的修為,再加上另一尊妖族後裔,應該不難弄到靈石,我以為你會為三千修士拼死冒險。”

“可沒想到,當靈暴來臨,你竟選擇做起了縮頭烏龜,難不成你真是魔族後裔,關鍵時刻想拿我活祭?亦或是你還有點良心,不忍親自動手殺我們,想等我們死後,拿我們的屍體喂……”

“我對你失望透頂!”

年輕修士猛地抽了一口冷氣咬牙深深地看了一眼蘇長風。

隨後升騰到半空,利用神識包裹著聲音喊道:“三百散修何在?從此刻起,本少自願脫離天玄道宗,願意隨本少離開的,出列!”

這猶如雷鳴般的轟鳴聲響起後,雲海城內,一片沸騰。

散修弟子陸陸續續地朝年輕修士靠攏。

他們很多吸收了狂暴靈氣,身體不由自主的發脹,面色痛苦不堪。

連祭出本命法器都是都顯得如此困難。

年輕修士越看越心痛,內心充滿了諷刺。

他別過頭,掃了一眼沉默不言的蘇長風,道:“寶庫內已經沒有靈石資源,聚靈陣也無法維持運轉,我身為你們的百夫長,不能看著你們活生生淪為妖獸口糧。”

“願意跟離開的,出城去博一線生機。”

“願意留在這裡,相信蘇長風,被狂暴靈氣撐死,或淪為妖獸口糧的就留在這裡。”

“蘇長風,這是我入雲海城時,你給的靈石,還有百夫長的令牌,還給你,以往情分就此斷絕!”

“你還真是我見過最稱職的宗主!”

年輕修士,說完不再看蘇長風一眼,轉頭祭出本命法器。

聚集於此的散修,面面相覷。

在得知蘇長風在城牆上說的一席話之後,有人內心對蘇長風失望,祭出本命法器選擇跟隨年輕修士離開。

“咻!”

“咻咻咻……”

有了一人,就有越來越多的人。

很快五百多弟子就隨著年輕修士而去。

蘇長風沒有任何的阻攔,任由這些人離去,只是轉身看向那些欲言又止的長老,說:“你們若也想走,大可離開,到了此刻想來你們對我應該也是不信任的。”

幾位長老嘴角抽搐,望著蘇長風那雙堅定不移的眸子。

他們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年紀最大的白眉長老問出一句,關乎生死的話:“宗主,咱們這麼多年一起出生入死,其他我也不多說,就問一句。”

“是不是隻要蘇塵一到,不僅獸潮能夠解決,靈石資源、聚靈陣的構建問題都能全部解決?”

“是!”蘇長風的話語斬釘截鐵,對蘇塵信心十足。

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兒子。

儘管東荒域所有世家宗門的人都瞧不起兒子,可是作為父親的他,對自己兒子將來,無比自信,他相信兒子的前途一片光明。

“他還需要幾天才能到?”

蘇長風抿唇:“兩天。”

“好!”

其他長老得到想要的答案,都一致決定再最後相信蘇長風一次。

這一次就是賠上三千修士的性命:“好,我們就最後陪你二天。”

“若是期限一到,蘇塵還沒有到,那你就坐實天魔後裔的身份吧,你比魔還魔,兵不血刃的殺掉三千修士。”

“現在請宗主,下令讓所有修士將本玄兵內銘刻的靈石,全部取出來,不然恐怕撐不過兩天。”

眾修士得被逼到何種田地,玄兵內銘刻的靈石,是用來作為人與玄兵傳輸靈力的媒介,沒有核心的儲靈石,玄兵就成了廢鐵。

蘇塵。

希望那個令東荒修士失望的紈絝,能夠給眾修士帶來希望。

東荒域,乾元城。

蘇淵宗主,自從發現那晚各自回宗後,程府就對他疏離,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覺,甚至就連約出來彼此交流修煉心得,得到的結果也是婉拒。

最讓他好奇的還是……

程府似乎調集不少族中子弟,好像在尋找什麼人?

“最近程老爺子,這是怎麼了?一副對我避之不及,不願意有任何牽連的樣子,貌似我也沒得罪他們程府啊。”

“寒月宗主的獨子因為經脈破裂離世,程府怎麼一點風聲沒有?我不是聽說,程老爺的孫女也被狂暴靈氣入體損傷經脈嗎?”

“噢!記起來了。”

蘇淵像是記起什麼,立刻請來東荒第一煉丹師。

半個時辰後。

煉丹師降臨,蘇淵舔著臉上去迎。

這次可耗費他不少的靈石,這煉丹師的出手費就是貴,還好他這次是詢問一些事。

原本徐丹師以為蘇大宗主找他,是需要他出手煉製什麼丹藥,沒想到剛到府上,才得知是另有原因:“徐丹師,我有一件事想向您打聽,之前您似乎出手救治過程老爺的小孫女。”

“是不是因為經脈受損?”

徐丹師輕咳了兩聲。

蘇淵立馬意會,連忙從納戒中取出一枚金光閃閃的果實:“這是菩提果,還望徐丹師笑納。”

別看他面帶笑容,實則肉疼不已,若非這菩提果是外用,而且需要練成菩提丹,而菩提丹又是八品丹藥,這種材料放在手上顯得雞肋。

但徐丹師明顯眼前一亮,不著痕跡地將菩提果收好,嘴角扯出一抹鄭重之意:“蘇大宗主,此事我只對你一個人說,切忌不可外傳。”

“這程府的老爺的小孫女,的確是經脈受損,而且體內還有淤積的靈氣無法煉化……”

“前段時間體內靈氣外洩,修為跌落,眼看就要淪為廢人,可突然有一日,程老爺請我上門,拿出一顆鑄脈丹,請我鑑別,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七品丹藥,服下沒幾日重塑經脈不說,還破而後立修為更進一步。”

“現在不光是經脈堅韌,還拓寬不少,足有兩指粗細。”

什、麼?

這消息將蘇淵震的目瞪口呆。

他噌的一下從太師椅上站起身來。

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忽青忽白。

半晌,才緩緩從震驚中回過神,坐回椅子上。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問道:“鑄脈丹?!那可是七品丹藥,咱們東荒域就連您也無法煉製,以程府的底蘊根本無法跟煉丹宗師攀上關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