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天門

 夜，如墨般濃稠，繁星點點，仿若神秘的眼睛，靜靜地窺視著世間萬物。張誠揹著醉成一攤爛泥的袁飛，在寂靜的街道上緩緩前行。袁飛小小的身子趴在張誠寬闊的背上，隨著張誠的步伐一顛一顛的。他的腦袋耷拉著，如同熟透的果實搖搖欲墜，嘴裡還時不時冒出幾句含糊不清的醉話。

 “張誠哥……咱……咱接著喝……”袁飛嘟囔著，嘴角還掛著一絲亮晶晶的口水。張誠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他調整了一下背上袁飛的姿勢，繼續穩步朝著袁家走去。

 張誠身材高大挺拔，一襲簡單的長袍在夜風中微微飄動。他的臉龐輪廓分明，劍眉星目，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沉穩。此刻，他微微皺著眉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全然不顧，一心只想快點把袁飛送回家。

 好不容易到了袁家，還沒進門，袁飛父母就聽到了動靜，急匆匆地迎了出來。袁飛母親是一位面容和藹的婦人，她身著樸素的衣裙，頭髮整齊地挽在腦後。看到張誠揹著醉醺醺的袁飛，她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眼睛裡滿是擔憂。

 “哎呀，這孩子，怎麼喝成這樣！”袁飛母親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上前，伸手輕輕摸了摸袁飛紅撲撲的臉蛋。

 袁飛父親則是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他滿臉熱情地招呼張誠。他身穿粗布衣衫，腰間繫著一條黑色的腰帶，眼神中透著豪爽與真誠。

 “這孩子一看就是張誠！快進來歇歇，你和你老子長的一樣一樣的，張誠呀！真是辛苦你把袁飛送回來了。”袁飛父親趕忙走上前，伸手想要接過袁飛。

 張誠笑著說道：“袁叔袁嬸，不礙事的，我和袁飛玩得太高興了，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說著，跟著袁飛父親走進屋裡。

 屋內佈置簡潔溫馨，昏黃的燈光灑在陳舊的傢俱上，透出一種家的溫暖。袁飛母親去給袁飛收拾床鋪，好讓他能睡個安穩覺。她輕手輕腳地忙碌著，臉上滿是疼愛。

 袁飛父親則和張誠嘮起了嗑。他拉著張誠在一張木凳上坐下，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張誠的肩膀。

 “張誠啊，你和袁飛像親兄弟，叔也不把你當外人。其實啊，我們家和你們家那淵源可深了去了。小時候我和你父親那可是鐵得不能再鐵的好哥們，整天調皮搗蛋的沒個正形。你大姑可厲害了，從你們祖屋一直追到鳳鳴堡我家祖屋打我和你爹，連我爺爺都說讓我以後不要招惹你大姑，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你大姑真是厲害。”袁飛父親一邊說著，一邊拍著大腿，臉上滿是回憶的神情。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彷彿回到了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

 張誠一臉好奇地問道：“袁叔，我還有個大姑？我家祖屋在哪裡？”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驚訝與疑惑。

 袁飛父親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不知道麼？看來你父親沒給你說。你大姑在天門宗內門修行呢！你祖屋在硯落溝，你祖地可有名了，傳說惡龍為禍人間，西岐一位文聖懲治惡龍，一硯臺砸在惡龍腦袋上，惡龍當場殞命，砸出個溝，那個地方就叫硯落溝，為了慶祝惡龍隕落，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當地凡人就把龍肉做成臊子，家家戶戶吃麵放點龍肉，久而久之就成了特色麵食‘臊子面’。硯落溝離鳳鳴堡不遠也就七里路吧，這一片地域都是西岐所屬！你爹真沒提過？”

 張誠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嘴巴也張得大大的。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神秘的身影，心中充滿了好奇。“這我還真不知道，我父親也沒跟我提過。難道是因為我父親害怕大姑？也許是大姑在天門宗內，不方便跟我說？真是想不明白？”張誠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

 袁飛父親搖了搖頭，嘆口氣說道：“你祖屋又不在鳳鳴堡，為何你父親會在鳳鳴堡把你拉扯大呢？我想應該是你祖屋就剩你父親和你大姑了，所以父親一直在鳳鳴堡等你大姑吧！你父親出事突然，估計臨了，也沒來得及給你說。”

 張誠問道：“袁叔那為啥我大姑不來看我們呢？”袁飛父親嘆了口氣說道：“你有所不知，岐山天門宗分內門與外門，內門弟子在岐山這處洞天福地修行，每十五年，岐山這個洞天福地才會開啟一個月，俗稱開天門，而外門弟子在岐山外修行，你在鳳鳴堡遇見的岐山天門宗弟子都是外門弟子，而你大姑張萬希是內門親傳弟子，你也馬上十五歲了。算算日子，天門也就是最近幾日開，你大姑肯定回來看你父親。哎！就等著你大姑給你爹報仇吧！”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彷彿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張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膝蓋，心中思緒萬千。

 張誠接著說道：“袁叔，我帶袁飛到白師傅那裡測試靈根，袁飛是罕見的雷火雙靈根。”他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彷彿看到了袁飛美好的未來。

 袁飛父親一聽，興奮地一拍大腿，大聲說道：“好呀！你們倆都去拜天門吧！要是你能被選上天門宗內門弟子，那可就一步登天了！”他們深知，孩子踏上修真之路，意味著未來將面臨更多的艱辛和危險。但同時，他們也為孩子能有這樣的天賦和機遇感到無比驕傲。他的臉上洋溢著喜悅，彷彿看到了兩個孩子光明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