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以後我就是你小媽了
侍衛們為了維護長公主的尊嚴,拼死不跪,卻被一道威壓震得頭暈眼花,被強按著肩頸,跪了下去。
不過這道威壓對葉曉曼沒用,她身上被蕭楚競套了一層又一層的防禦法寶。她依舊筆直地站著。姬文逸斯文有禮地看她,“龔婕妤有些骨氣。”葉曉曼不想惹事,好聲好氣地解釋:“太子殿下,本宮初到神域,不太懂本地的規矩,如有得罪,請多海涵。”姬文逸嘴角帶著淡淡溫柔的笑意,看在葉曉曼眼裡蔫壞蔫壞的。“孤為何要海涵你?”葉曉曼:“我們將來是要成為一家人的,沒必要把氣氛鬧得這麼僵。”姬文逸的笑意加深,語調越發輕柔,“一家人?”葉曉曼每一個字斟酌了再斟酌:“論輩分,你是要喊我一聲小媽的。”她慈愛地看著他,“以後,我會把你當作親生兒子疼愛的。”葉曉曼說完,姬文逸不再言語。姬文逸隨行的侍從,則是被她的言論嚇得面無人色。剛才那個中氣十足訓斥她“大膽”的頭號侍衛,嘴唇顫抖著,一個字也說不出話來,直接帶領所有人單膝跪了下來。這個氣氛整得葉曉曼更緊張了。姬文逸手中的玉如意化為齏粉。他張開手掌,手心的粉末隨風飄逝。“區區賤妾,口氣不小。”葉曉曼無語了,用秘音問侍女。【我哪裡得罪他了?】侍女的聲音顫抖得要散開了。【您別再說話了。】【太子殿下的生母,是已故的聖德皇后。】【您說要當他媽,就是把自已跟他生母比肩的意思。】葉曉曼:【我說的是小媽……你們上流社會的人有必要這麼敏感嗎!】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此處離城門只有兩裡地。官道已做了清場處理,人車絕跡,路面開闊,四通八達。因此一群駿馬疾馳跑來,馬蹄高揚,十分有氣勢。馬匹認主,看到姬文逸後,乖順地放緩了速度,朝他聚攏過來。葉曉曼看到,十幾匹馬身後綁著一根縛仙繩,長長的繩子末端綁著一個人。馬在前方奔跑,人就在馬後拖行,地上拖出蔓延的、觸目驚心的血痕。那些人被拖得法衣破爛,皮開肉綻,已經徹底沒了聲息,不知是死是活。場面相當驚悚。葉曉曼通過馬鞍上的家徽,勉強認出這些倒黴鬼,是前陣子在鬧市上縱馬的執金吾,以及他的下屬。惡人總有惡人磨,他們大概是衝撞到姬文逸了。一個守衛京城的大將,姬文逸都能綁在馬後拖,何況一個小嬪妃。葉曉曼終於嗅到了死神的味道,她立刻放棄所有節操,殷勤地說道:“太子殿下,是本宮有眼不識泰山了,我跪,我這就跪。”姬文逸的手下走上去,拉著馬的韁繩,把馬後拖行的人解開束縛。一腳一個,倒黴鬼們咕嚕嚕地滾下山谷。以如此的拋屍現場為背景,姬文逸故作意外地看葉曉曼,如沐春風地說:“龔婕妤不必驚慌,孤既來迎你入宮,就會讓你完完整整地到達皇都。”葉曉曼感到她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託舉起來。 她被拋到了馬背上。馬身上到處血跡斑斑,還沒來得及清理,把她雪白的裙子染出朵朵紅花。葉曉曼驚慌:“你這是?”侍女們驚叫,苦苦哀求,“太子殿下,主子年少不經事,請您……”姬文逸的袖間刀光一閃,翻出一柄短刃。他漠然地把那柄刀扎進了馬屁股。馬吃痛,長嘯一聲,馬蹄高高揚起,發瘋了一般往前奔跑。葉曉曼差點被甩下馬摔死,嚇得叫出來,緊緊抱住馬脖子。她在恐慌中回頭看,聽到姬文逸悠然地說:“地獄見。”他大爺的,有必要這麼針對她嗎!馬往城門的方向瘋跑。它處於暴怒之中,大幅度地擺尾甩身,要把背上的葉曉曼弄到地上,踩死。速度快得兩邊的風景都變成了虛影。葉曉曼把姬文逸的祖宗十八代在心裡罵了個遍,心跳差點蹦出嗓子,手下絲毫不敢鬆勁。她雙足夾緊馬腹,不住發出”噓——噓——”的聲音來撫慰瘋馬。可惜不起任何作用。只剩下最後一條路,斬殺瘋馬。她立刻想召出命劍,結果發現姬文逸封了她的修為。筆直的官道盡頭,城門遙遙在望。城門前,排著長長的一條隊伍,正在等待著登記進城。瘋馬衝過來,人群怒罵著,紛紛躲避,隊伍被衝得七零八落。騷動引起了守城將領的注意。負責維護秩序的修士飛到半空,揮舞著旗幟,一手指著馬背上的葉曉曼。他用傳音嚴厲地警告她:“速速停下,擅闖皇都者,殺無赦。”葉曉曼聽到拉弓的聲響,連忙抬頭,這一眼,嚇得她差點神魂俱散。只見城牆上有一隊士兵已經拉開大弓,箭頭淬著冷光,齊齊對準了她,只等一聲令下,就把她紮成刺蝟。葉曉曼大喊:“我的馬停不下來!”修士不聽她辯駁,嚴詞厲色,“最後一次警告,再不停下馬,殺無赦!”葉曉曼直罵姬文逸那個畜生。他真情實感想要置她於死地。他計算得清清楚楚,知道她必定無法停下瘋馬,算準了她會因為衝撞城門,被守城修士萬箭穿心。她就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得罪他而已。司空情作為標準魔族,都沒他草菅人命。葉曉曼沒有放棄人生,她急中生智,騰出一隻手掏懷裡的乾坤袋。想拿出點什麼動物愛吃的東西,馬吃草,她就用靈草餵它。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好歹搏一搏,不能坐以待斃。她慌里慌張隨手扯出了一根長長的草,也沒看清楚是什麼,值不值錢,就往馬嘴裡塞。“馬大爺,求求你了收收脾氣吧。”她感到一股馬息噴在她手腕上,嚇得她手一縮,馬聞了聞她手裡的草,瘋癲的腳步猛然收住了。葉曉曼的身軀順勢在馬背上往上一顛,差點沒摔下馬。馬舌一捲,把她的手裡的一團草吃進嘴。靈草大抵很符合馬的口味,它的屁股還扎著把刀在流血,它咀著嚼著,竟然漸漸放慢了腳步,陶醉地品嚐著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