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換魚 作品

第444章 吹燈呀

 葉曉曼問:【最新情報,我看到築吹燈現在就站在築家門口。】
她疑惑:【你不是可以監控鬼主的記憶嗎,為什麼會跟丟他的蹤跡。】葉曉曼聽到荊追竟然撲空了,暗暗地感到一絲不安。海王長期面對瞬息萬變的人際關係,觸覺是無比靈敏的,當她直覺哪裡不太對勁的時候,一般就是她即將要掉進陷阱的時候了。荊追同樣也意識到了詭異之處。大老闆關鍵的時候總是很靠譜,他沒有責備葉曉曼搞砸了任務,而是盡力亡羊補牢。他簡單利落地吩咐:【我過去。】【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不要貿然靠近築吹燈。】葉曉曼點頭如搗蒜,用手捏著鼻子減輕呼吸聲,屏氣凝神地收回脖子,躲在牆後,等待著荊追過來。可惜天不遂人願,葉曉曼註定沒有低調的命。她以為她躲貓貓躲得超級天衣無縫,沒想到在鬼主築吹燈眼裡,她的一舉一動跟透明似的。築吹燈心有所感,轉頭看向了葉曉曼的方向:“出來。”葉曉曼當然是繼續裝死。一顆稻穗落到她的腳邊,築吹燈的聲音更近了,似乎在她耳邊響起,如同耳語般親暱。“小姑娘,別惹我生氣。”看來築吹燈是真生氣了,以前喊“嬸嬸”,現在冷冰冰地叫“小姑娘”。葉曉曼揉揉臉,把臉部肌肉揉出一個眉眼彎彎的大笑臉。她帶上了她的老實人經典皮膚:溫順地低頭垂眼,雙手貼著裙襬兩邊,乖巧無比地從牆後頭挪出來。她三步並作兩,走到築吹燈的面前。“吹燈,你回來啦。”她討好地笑,並伸出友誼的手指,輕輕戳了戳築吹燈的衣袖。“你在等我嗎?”築吹燈低頭審視葉曉曼,一語不發。葉曉曼當作他還在鬧脾氣呢,抬手在他眼睛前面揮揮,又軟著聲音,拖長音調喊了一句,“吹燈?”築吹燈問:“你叫我什麼?”葉曉曼奇怪:“吹燈呀。”築吹燈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尾有淺淺的細紋,有股混道上的痞壞,像是個壞男人。他學著葉曉曼的聲調,重複了一句她的話,“吹燈呀。”學人說話的模樣,也像是壞男人在逗著小姑娘玩。明明在重複自已的名字,卻說出了“吹燈睡覺呀”的效果。築吹燈懷念地道:“已經好多年沒人喊過我名字了。”厲鬼的來歷是禁忌,在鬼域,鬼主的名號擁有無上的法力,無人敢直呼他的名姓。上一個敢稱呼他大名的人,還是魔神荊追。提起荊追,築吹燈就記起要來懲治葉曉曼的事了。速戰速決,他寶貴的時間沒空耗費在她身上。 築吹燈抬起手,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卻見葉曉曼努力地昂著腦袋,笑盈盈地看他。築吹燈還是第一次在人身上看到這麼明亮的眼睛,撲閃撲閃的像是鄉下夏天夜晚的星星,亮得好像可以照亮整個黑暗的天空。她的眼神如此快樂,似乎她的生命中發生的全是好事兒,看得人也心生喜悅。尤其她如此小心翼翼,帶著討好地瞅人,像很可憐的跟人乞食的小動物的眼神,如果拒絕她就像是踹了小動物一腳,可以嗚咽地蹲在腳旁哭很久。築吹燈想,還是有些道行的,難怪那個蠢貨那麼喜歡,隔著小嬸的身份,天地不容也要偷。葉曉曼辛辛苦苦地做低伏小之後,觀察築吹燈的表情,發現他看上去不僅沒有緩和,反而神情更難看了。她偷瞄築吹燈身後的門縫,估計月慕山暫時不會跑出來後,她嘆氣,靠上前,張開手臂抱住了築吹燈的腰。築吹燈又想,蠢貨形容得沒錯,果然是像棉花一般。真奇怪,明明也是一張皮一副骨架,為何女人與男人全然不同。葉曉曼嚶嚶狂吠,捏著聲音,把她編好的藉口一股腦倒出來給築吹燈。“吹燈,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她的聲音細若蚊蚋,築吹燈長期在鬼域聽習慣了鬼哭狼嚎,一時不適應,他彎下高大的身軀,把頭儘量湊近她,“你說什麼?”葉曉曼提高聲音:“我說,你誤會我了。”築吹燈聽聞又笑了,他看著葉曉曼的表情,似乎覺得她很好玩。他雙手放在她腰上,手放在她腰上的時候,忽然發覺她對比他,哪裡都小,小圈的脖子,小圈的手腳腕,小圈的細腰,像是地裡的玉米筍,用兩根手指就能掰斷下來。他輕鬆地握著葉曉曼的腰,毫不費勁地把她提起來,凌空舉起,放在築家的門檻上,他站在臺階下,這樣就可以稍微解決兩人差異過大的身高差。當然體型差還是無法解決。築吹燈將葉曉曼放好扶穩,“說。”彼此的臉雖然無法接近平行線,也離得比較近了,聲音總算可以聽清。葉曉曼:“……”她抱他,他將她推開,大侄子真是越來越不解風情了。看來這次是夠生氣的哈。渣女的演技一如既往的穩健,任憑外界如何打擾,依舊發揮超常。她用力地眨眨眼,眼淚是擠不出來了,但可以讓眼圈泛紅。“我和阿應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哦?”築吹燈扶著葉曉曼臉邊的門檻,看著像是虛虛地半抱著她,又用那種逗小姑娘玩的腔調,“那你們是什麼關係?”葉曉曼憂傷地道:“阿應一直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他。”她瞥了築吹燈一眼,絞著手指,像老實人被人追求不知道怎麼拒絕,苦惱地講下去,“今天他又跟我告白了,我拒絕了他來著。”“然後,阿應就說……”葉曉曼羞紅了臉,單純得就像是這輩子從沒摸過男孩子腹肌的樣子,羞答答地說不下去了。她小小聲,飛快地說了一句什麼話,築吹燈聽不清,又俯下身,低下頭,儘量地靠近她,微微皺眉,“什麼?”兩人的距離倏忽拉近,似乎只要有誰先轉過臉來,就會突然臉碰臉。葉曉曼用氣音說:“阿應說,以後他不糾纏我可以,就遂了他的心願,來一場最後的告別吻吧。”“我當然說不可以的啦。”“可是他忽然就親了上來……”築吹燈垂眸聽完,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