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換魚 作品

第469章 道侶日常

葉曉曼搖頭擺腦,語出驚人。

“我就一直在想,不知叔叔睡起來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築吹燈楞怔,看著葉曉曼時會在眼尾笑出細紋的瑞鳳眼,微微睜大。

就趁著這一瞬間。

葉曉曼施展法術,一縷磅礴的鬼氣從築吹燈身上被抽出來。

她飛快結印,將它引氣入體。

咂巴嘴,意猶未盡地回味。

原來詭異吃活人生命力,是這種享受的感覺。

她好像是酒鬼喝到了世上少有的美酒佳釀 ,暢快得想大笑。

築吹燈鬼主的陽炁非同小可,葉曉曼大補特補,在她說不清的時候,筋骨經絡又得到了一次養護,於她練氣期升築基時扛雷劫,大有裨益。

葉曉曼得意地昂頭:“大叔,我成功了。”

老男人的純情,遠超她預計。

他們都沒想過築吹燈會輸。

築吹燈覆盤了再覆盤,也沒想明白是在哪個環節一敗塗地——似乎從一開始,他就敗了。

成熟老男人突遭打擊,無奈:“小姑娘你……”

葉曉曼從他的腿上跳下來,怕他自尊心過不去惱羞成怒報復她,她一溜煙跑到門邊,對他飛了了媚眼。

“沒錯,我連鬼也騙。”

築吹燈前陣子還握著她的脖子想殺她,葉曉曼把他列入了不招惹名單,在他面前是得了便宜不敢賣乖,拍拍屁股跑走了。

她還是對荊追比較感興趣。

又一次夜幕落下。

葉曉曼依舊去找荊追過夜,突破他的屏蔽法陣,佔據他的獸皮,與他屈膝談心。

十九層北室,除了他們談話的聲音外,其他人自從知道了葉曉曼師孃的身份外,連同活潑的陸棲在內,所有人安靜如雞。

沒想到荊追還敢在師尊的頭上動土。

他怎麼就迷戀上師孃了呢。

他不是沒有心的嗎。

魔族們已經拉小群討論了,葉曉曼和荊追的小空間無比和美。

荊追隱忍的表情不變,他側躺在獸皮上,忍受著葉曉曼將後背埋在他懷裡。

他習慣了當孤狼,對於睡覺時懷裡多了一個人的事情,感到非常怪異。

但葉曉曼說了,道侶的肢體語言就是很親密的,黏黏糊糊地靠在一起是正常不過的,為了以後的臥底成功,他必須克服心理障礙。

於是荊追只能咬牙忍下了。

葉曉曼枕著荊追的手臂,玩著他的手指,給他佈置未來一個月的練習任務。

“為了培養我們的親密度。”

“每晚,我們會像這樣子一起睡。”

“每天起床的時候,你要給我一個早安吻。”

“臨出門前,我們要先擁抱。”

“擁抱完之後,我們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含情脈脈地告訴對方,我喜歡你。”

荊追不滿。

“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有的哦。”葉曉曼將荊追的手指掰成一個狗頭,對著牆壁玩手影,她眼也不抬,隨意忽悠。

“愛情是什麼?愛情落實到日常,就是這些無聊的親親抱抱。”

荊追懶得配合,“麻煩,刪去。” “刪不了,這些是必不可少的練習。”葉曉曼給他上價值,“你別看都是一些枯燥的練習,其實是培養你的情商。”

“相愛是一種氛圍,你一個月後就會跟我有道侶氛圍了。”

荊追聽不懂。

葉曉曼也沒指望他懂,她就是為了創造相處機會,趁荊追親糊塗的時候,抽取他的精氣而已。

從沒想過要認真跟他談。

荊追很沒有耐心,在他看來,時間萬物,應該像修煉一樣有一套公式,他直接往裡頭套就可以了。

葉曉曼嫌他演戲生硬,直接告訴他如何裝出深情的表情就行。

“相愛,究竟是何物?為何還需要什麼氛圍?”

“我又要練到何等程度,才能出師?”

葉曉曼懶得跟他掰扯,她打馬虎眼,“當你心中對我有愛的時候。”

荊追:“什麼算有愛?”

好煩啊,你能不能別問了睡覺。

葉曉曼疲憊嘆氣:“以我自身為例子,每天早晨,當我看著你孤零零一個人走到隊伍的最前面的時候,我覺得你好孤獨,我心疼了。”

“那時我就想,至少讓你身邊熱鬧一點吧,我願意與你攜手同行,直到世界毀滅……”

荊追打斷她,握著她下巴將她的臉扳過來,“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妄想與我並肩而立。”

他不可思議地睥睨她。

“你有何資格,敢與我平起平坐?”

死直男你孤寡去吧。

葉曉曼:“……我想也許是因為愛吧。”

荊追:“為了你說的虛無縹緲之愛,我就要將權力平分你一半,匪夷所思。”

是啊這種戀愛腦我也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能閉嘴給我當火爐了嗎。

葉曉曼:“我想也許是……老來貪圖陪伴吧。”

“荊追,你想象一下,當你功成名就,但是身邊沒有一個體已人,你看著無邊江山不會感到寂寞嗎。”

荊追想了沒想:“不會。”

葉曉曼耐心盡失,能像荊追一樣把天聊死的人很珍稀了。

她一巴掌蓋到荊追臉上,“再叭叭叫你師尊揍你。”

接下來的一個月,葉曉曼就每日孜孜不倦地拉著荊追進行談情說愛的培訓,每日在“被氣到半死”跟“偷取到精氣了美滋滋”的心情中來回橫跳。

時間如掌中沙礫飛快流逝,眨眼間三十天之期即將過去。

凌晨,訓練的鼓聲錘響。

荊追一生沒有賴過床,毫無怨言地起床。

葉曉曼像鵪鶉一般縮在他懷抱,他需要先將她的手腳從他身上拆下,將她的腦袋從他的手臂上搬開。

沙漠的早間酷寒依舊,他覺得不再像過去那麼難熬,也許是葉曉曼暖得像毯子,兩人一整夜挨著分享體溫。

一開始的幾天晚上,荊追很不習慣抱著人睡,但適應了六天七天也就習慣了,如今甚至感到安逸,欣然接受葉曉曼的蹭睡。

荊追暗生警惕,貪圖享受是魔劍變鈍的開始。

下一個夜晚,葉曉曼可以抱他,他不會再主動抱她睡了。

荊追坐在熟睡的葉曉曼身側,邊思考邊穿上衣。

一隻暖烘烘的手從獸皮裡伸出來,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拉下來親。

荊追很熟悉了,這是每日早安吻。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適應,他跟每晚抱著她一樣,已無任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