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是替你可惜(第3頁)

 小兒子易金鎖,十五歲,人憎狗厭,不學好,你能想到的壞他都有。

 易輕舟在家裡排老三,但家裡人卻從不叫她老三,而是喊她賤人。

 髒活累活全讓她幹,還不讓她上學。

 起的比雞早,吃的比鳥少,做的比牛多,睡的比狗晚,地主婆家的丫鬟都沒她慘。

 還要被一家人聯合欺負,稍微反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外加關柴房三天餓九頓。

 在這個沒有介紹信,買什麼都要票的年代,她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

 若不是小草時不時的接濟她一下,怕是她早就餓死了。

 易輕舟踩上臺階,看著憤怒的陳秀蓮,唇角微勾。

 該活動筋骨見見血,熱鬧熱鬧了。

 陳秀蓮長的黑壯實,卻嫁給有幾分好顏色的易金寶。

 主要是因為陳秀蓮有一個在江維廠當副廠長的爸,還有三個都在江維廠上班的哥哥。

 舅舅是割尾會的打手,狐假虎威,坑蒙拐騙的事沒少幹。

 陳秀蓮看上了易金寶,讓她爸在江維廠給易金寶找了份工作,換她嫁到易家。

 嫁到易家後,她嫉妒易輕舟高她一個腦袋,又瘦她一個身體。

 時常扯著易輕舟的頭髮,打她的腰,說要挖掉她那雙會勾人的狐狸大眼。

 當然,這是易輕舟記憶裡這具身體的畫面,而不是她的遭遇。

 可她有這記憶,打原身就是在打她。

 易輕舟舔了舔唇,眼微微壓下,笑的漫不經心,又嗜血十足。

 扯著紅色布拉吉的陳秀蓮,見到易輕舟回來,怒氣瞬間再次高漲。

 每次看到瘦弱的易輕舟,有一雙那麼好看的眼睛,她就恨不得當場把她眼珠子挖出來,扔進電石裡燃燒。

 她捨不得把布拉吉扔到易輕舟身上,抄起一把蒲扇朝易輕舟臉上扔去:“你個賤人死哪去了?”

 蒲扇是用稻草扎的,很輕。

 可手柄是用竹子做的,輕便,打人卻非常疼。

 一打一條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