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商量回門的事

 李長順接了王屠夫的肉,趕緊叫兒子李春江跑到山後村給元盛報信。
元盛正在院子裡,幫著祝晨曦挑綠豆裡面的小石頭呢,就聽到有人敲柴門。“元盛叔,元盛叔……”一個半大小夥子在叫門。元盛有點懵逼,這個小夥子是?有十二三歲了。李春江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元叔,我是李長順的兒子,我爹剛才收了王屠夫一百一十斤豬肉,一斤十文錢,我爹說這頭豬的肉特別好,問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每斤加你半文錢。”“叔,你家裡有井,做好了熟肉放井裡,第二天一樣鮮靈。”元盛笑了,估計王大毛已經暴雷了,不然王屠夫可捨不得這個價賣肉,他得賠死。“好啊!我全要了。”曹掌櫃要一百零五斤滷肉,考慮到做熟的損耗,元盛要買一百五十斤生肉。按照這個價,他成本少了一兩多,變相多賺一兩多!王屠夫,好人吶!沒有王大毛和王屠夫,元盛去哪裡白撿這一兩多。李春江眼睛都亮了,難怪元盛看起來沒比自已大幾歲,爹讓叫叔呢,人家就是有實力。“行,元盛叔,我現在跑回去讓我爹來送肉,不然肉放到下晌就不新鮮了。”祝晨曦用碗端著水遞給李春江,“喝口水再回。”“謝謝小嬸子。”李春江回去就跟他爹說了,剩下的肉也不多了,李長順讓他看著肉攤子慢慢賣,他用獨輪車推著肉往山後村走。一百一十斤肉呢,李長順沒想到元盛都能吃下。他本來想著批發給元盛一大部分,剩下的零售,這樣他賺得更多一些。零售價格肯定得按照原價賣,倒不是他心黑,實在是這麼好的肉低價賣了,明天他們就沒辦法做生意了,明天誰還正價買?一路上李長順也遇到幾個熟人,但是都沒說推的是肉,元盛老弟說過,低調行的萬年船。元盛接了肉,仔細看了看,真是好肉,油脂飽滿,瘦肉緊實。他不禁再次感嘆,王屠夫,好人吶!“李老哥,上次差你一兩零三百一十文,加上這次的一兩零一百五十五文,一共是二兩零四百六十五文。”李長順掰著手指頭,“一百斤肉是一兩零五十文。”“十斤肉是一百零五文。”“加一起是……一千一百二十七文。”吭吃癟肚算了半天,李長順終於算清楚了。“李老弟,以後你直接算賬得了,你算的又快又準,還不用拿算盤,比老掌櫃都算得好。”元盛擺了擺手,“親兄弟明算賬,每次我們都算清楚,避免以後扯皮。”李長順心想,元盛老弟真是個通透人。這麼精明,能幹,明事理,通透的人,不知道哪個瞎狗說這樣的人才是無賴?!李長順又感慨一番,還是自已慧眼識人啊,早早攀上了元盛這樣的人物。“李老哥,這裡是二兩銀子,剩下的我明天再給你,還差你四百六十五文。另外明天我還要八對豬耳朵,一個豬頭,四十斤腿肉。”“沒問題!元老弟,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給送過來。”李長順心裡樂開了,元盛老弟要的東西,又增加了。他抱住了元老弟的大腿,這是要發達了!元盛老弟一天要的量有一百五十斤肉,一個大豬頭,八對豬耳朵,一頭小豬的量都不夠,一頭大豬才夠。 看來他以後一天要殺兩頭豬了!李長順興奮地就地轉了個圈!李長順走後,元盛開始做滷肉,他一邊做一邊感嘆,王屠夫是個好人啊!這肉真不錯!讓他白賺一兩多。一兩多雖然是小錢,但這是王屠夫虧的錢,賺起來格外爽。元盛做好滷肉,吊到井裡,跟祝晨曦商量回門的事兒。“晨曦,明天就三朝回門了,你想帶什麼禮,我明天給東來順交完肉就去買。”上輩子根本沒有歸寧這回事,元盛花天價娶了這麼個醜媳婦,怎麼還願意花錢買禮物陪她回孃家。這輩子,元盛願意花大價錢買回門禮,給晨曦充門面,只要晨曦要,他就買。祝晨曦嘟著粉紅的小嘴,“買?什麼都不買!咱們兩個直接空著手去,把我藏在豬圈裡那二兩三錢的銀子拿了,咱們就回來。”“咱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祝晨曦想到她爹,眼下還不想徹底和孃家斷絕,想著還是留點餘地,“那就買最便宜的棗泥糕,十五個大錢那種的。”元盛珍惜祝晨曦,願意給他花銀子充門面,但是他更尊重晨曦的意見。“行,那我明天就買一包十五個大錢的棗泥糕。”祝晨曦想到爹爹,黑亮的眸子垂了下來。祝晨曦的爹是秀才,被隔壁淶水縣的一戶地主請到家裡做先生,一個月回家一天。孃親在世的時候,爹對她還是挺好的。娘去世了,爹爹對她就不冷不熱的。娘去世了,他娶了新媳婦,生了兒子,對她越發冷淡了。後孃對她這麼差,爹真的不知道嗎?爹知道後孃把她賣給人家沖喜,他會生氣嗎?元盛握住了祝晨曦的小手,祝晨曦有被安慰到,嗨,想以前那個家幹嘛。她現在有溫暖的家,有喜歡她的夫君,疼她的公公婆婆。祝晨曦黯淡的眸子又變得黑亮黑亮的,像天上的星辰一樣。元盛寵溺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祝晨曦白皙的臉頰瞬間變成粉紅了,又長又密的睫毛忽閃著,像兩把小刷子。在這美好溫馨之際,一聲慘叫聲劃破天際。嗷嗷的。村裡的狗被這聲慘叫驚到,全部跟著叫了起來。王屠夫交了錢,已經把人領回來了。一回來他就把王大毛捆了,脫了衣服倒吊在房樑上,拿了根小樹條子開始抽。“爹,饒命啊!饒命啊!”“爹,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爹,你饒了我,我也沒想到這樣。”“爹,你不是知道的嘛,我是想讓元盛結賬,不是我要去吃的。”王屠夫陰沉著一張臉,臉上掛著汗珠,不是熱的,是氣的。任由王大毛求救,他也沒停下手中的動作。“嗷!疼!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