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生子
第一人稱未改
雪下到半夜就停,第二日起來,外頭仍白茫茫一片。
好在只有一層,葛伯陽自個兒拿著掃帚嘩啦嘩啦掃,連婢女都沒使喚。
而我的馬桶,果然沒人動。
葛伯陽不去,也不讓人去做,我不能忍受兩個月不清理,只好自己搞定。
拎著馬桶,小心翼翼的從他面前經過,葛伯陽笑得不行,“要是你回去做將軍夫人,就不用幹活了,後不後悔?”
後悔?並沒有。我又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洗馬桶這種簡單活計而已,並不會打擊到我。
從東圊出來,我拿了刷子,就地用堆著的雪去清理,馬桶被刷的鋥亮,手凍成了兩根胡蘿蔔。但我不在乎,大不了白日去東圊,那東西只夜裡用。
於是我朝他大喊,“葛伯陽,我要吃胡蘿蔔。”
胡蘿蔔是從沙洲,或者更遠的地方傳到過來的,最初只在中原的半堤才有種植,因為過於稀少珍貴,大多都只上供到都城,尋常人連一面也難見。
一聽我提這麼難為人的要求,他當即就跳起來譏諷反對,“你還想吃,我還想吃呢!”
那聲音在靜謐的冬季,顯得格外刺耳。
“沒有就沒有,吵什麼吵。”
我本就沒想著吃,只是看到自己因刷馬桶凍得兩手通紅,想故意給他找點事罷了。他找不到弄不來,承認自己沒本事,對我來說,他已經是丟了面子了。
所以我又拎著馬桶,無所謂的從他旁邊晃著過去,但是又忍不住小聲嘀咕,“胡蘿蔔都沒有,哪來那麼多毒藥。”
毛毛毒和迷煙,以及能做成機關的迷煙,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除了王公貴族,誰也不能想有就有,有時候不得不懷疑,葛伯陽是不是大有來頭。
似是知曉我心中所想,他一手讓掃把豎著插在地上,一手摸他下巴混亂的胡茬子,看起來頗為神秘。
看這架勢擺的,胸有成竹,跟沒他辦不了的事似的,我心裡也忍不住隱隱期待。
只是他一開口,就那一句,“哪來的不能告訴你。”
真是吊人胃口。
我不從他嘴裡探聽什麼消息了,打算繼續回屋,卻聽他又拖著腔調,發出了聲音:
“不過…告訴你一點點也無妨。”
他用特別自得自傲的語氣說,“是一個糟老頭子做的,醫術好,毒術更好。”
“就這?”
我不為所動。醫術好的老頭算什麼,封水那人不就算一個嗎?說起來還算我的義父,是至親呢。
“我認識的,可比你認識的那個厲害多了。”我也學著他的口氣,炫耀般講,“你在元臺鎮給我的毒,就被他破解了。”
然後朝他得意一笑,頭也不回直往房裡去了。
他見我這樣,有些激動,掃把也不管了,任它唰一聲倒在地上,然後三兩步跳到我前頭,問話都顯得那麼迫不及待,“真破解了?那個毛毛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