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嶺之花摔下神壇(第2頁)
“你想做什麼?”
齊宿頓了下,默默縮回手。
“我把你吵醒了嗎?”
“滾。”她言簡意賅。
“那我先出去,你再睡會兒。”齊宿捏起毛巾,放到水盆裡端出去清洗。
望著他輕快頎長的身影,薛知恩無意識地攥緊被子,指骨隱隱泛白。
直到人徹底關門離開,她才掀開棉被,顫抖著捂住右腿,額頭滲出一滴冷汗,眼前的景象發暈,發虛。
雜亂的聲音和記憶在她腦海中瘋狂晃動,折磨不堪一擊的神經末梢。
她咬緊下唇,渾身顫抖,愣是一聲沒溢出口。
五分鐘後。
薛知恩脫力般靠在床頭,唇色白得嚇人,望著窗外的豔陽天,一種空洞的想法籠罩,逐漸侵蝕。
她不顧還紮在手背的吊針,下床。
可剛幻痛過的右腿不支,人直接摔倒在地。
哐地一聲。
連同她的尊嚴,摔得稀爛。
薛知恩抓緊褲腿,指尖摳進腿肉也毫無所覺。
這兩條無法再恢復如初的腿,無時無刻不在告訴她一件事。
她真的是個廢人了。
好累……
皮膚貼著冰冷的瓷磚,她靠著床邊,連抬頭再看一眼窗外的力氣都沒有。
齊宿再回來時就看到這一幕。
女生披頭散髮的跌坐在地,了無生機的樣子。
他心口倏然一滯,趕緊放下東西跑過去,視線觸到她回血大半的手,眉心猛跳,“薛知恩!你……”
又在望到她灰敗頹漠的臉時頓住。
齊宿來不及多想,按響呼叫鈴,他不敢擅自處理,只能小心翼翼地將人從地上抱起來,手好好放平。
一通下來,薛知恩毫無反應,任由他擺弄,像個沒有生命的精緻玩偶。
頭戴一條槓的護士很快趕來。
見針頭回血程度,本想訓斥在看到木訥的薛知恩止住,邊處理邊不滿地瞪一眼立在床邊的齊宿。
“怎麼弄得這麼嚴重?病人不注意,家屬也不知道看著點嗎?”
“是我出去太久了。”
齊宿沒否認家屬的身份。
溫熱的掌心捂住薛知恩看針的眼睛,安撫似地順了順她的背。
薛知恩微不可察地顫了下。
護士說什麼,他都應著,好脾氣的不像話。
處理完後。
護士看了眼木然的薛知恩,再看看溫柔繾綣的齊宿,到底沒再說些什麼,囑咐幾句注意事項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