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血腥味

 ‘哐——’

 鋒利的刀尖擦過男人附著層淡紅掐痕的脖頸狠狠扎進光滑的木製地板,刻出刀痕。

 寒刃離大動脈只有零點幾毫米的距離,頃刻,血蜿蜒滲出,淌到地上綻開點點血花。

 被摁倒在地上的齊宿望著眼前持刀的女生,因背光她那瀲灩般的桃花眼陰在暗處,晦暗難辨,被他洗好吹乾的髮絲浮在臉畔,癢癢的。

 齊宿莫名有點想笑。

 他還真笑出聲了。

 即使此時剛被刀劃開脖子,即使只要身上的人想,動動手,他立刻便能喪命。

 “笑什麼?”

 薛知恩攥著尖頭菜刀的手發緊,塑料刀把咯吱作響。

 “嘲笑我?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不是的,”齊宿溫聲否認,“我只是想——”

 他頓了頓,攜著偏高溫度的掌心小心地,謹慎地,虔誠地捧上她的臉頰,試圖溫暖那冷漠的弧度一般笑說。

 “應該沒有那個粉絲能有我這樣的待遇吧?”

 是啊。

 那個粉絲能混到被正主拿著刀按在地上劃脖子?

 他絕對是頭一份。

 能載入史冊了都。

 齊宿忍不住開心,接著,蹦出特別莫名其妙的話:“被你殺掉,我的人生藝術性就圓滿了。”

 能被心底的繆斯殺死。

 他相信沒有一個藝術家能拒絕這樣浪漫的死法。

 幻想著,齊宿另一隻手也捧上她的臉,張開雙臂邀請似的,暖調的杏眼無盡繾綣:“來吧,知恩。”

 黏在臉側的手很溫暖,薛知恩下睨著被刀抵著脖子還能帶笑的男人,鼻血是堪堪停了,可脖子上又重新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