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天才與瘋子(第2頁)
“希望你不要騙我。”薛知恩冷聲說。
齊宿嚥了口唾沫,失望異常,看來等會兒帶回隔壁分裝的幻想破滅了。
嗚嗚嗚——
“時間還早。”薛知恩回他第一句話。
現在不過晚上八九點,她白天睡得多,雖然有些累,但現在並不困。
難得他們能心平氣和地說話,齊宿也有些不想時間就這麼過去,翻出他從隔壁帶來的紙袋裡的投影儀,眼睛亮亮地詢問:“知恩,看電影嗎?”
薛知恩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態度在齊宿眼裡就是同意了。
他興致勃勃地開始鼓搗,將畫面投放到沙發對面的純白粉刷牆面上,坐到她身邊,整個人還是肉眼可見地亢奮。
開玩笑。
能跟正主一起看電影哎!
這放在任何粉圈都是能旋轉尖叫,原地飛昇的程度!!
按下這份澎湃激動,齊宿問她:“有想看的電影嗎?”
薛知恩沒有,她對電影一向不太感興趣,別開臉,冷淡道:“別問我。”
那就是讓他決定的意思。
齊宿翻著播放列表,仔細思量,不能看跟滑雪有關的,戳她痛楚,勵志片又顯得太刻意。
既然之前提過梵高,那……
他打開了電影《永恆之門》。
也打開了他的私心。
舒緩的音樂配合能夠令人平靜的畫面在房間內鋪設,太陽,草地,樹林,清風,黑暗,寒冷,與一個逃離灰敗都會沉浸在自然中鬱郁不得志的瘋子畫家。
像他,也像她。
天才或許都是相似的。
他們在一個領域超越常人,必然在其他地方比正常人更加敏感、極端。
就連齊宿這個在愛裡長大的都逃不過,更別說在壓抑環境中生長的薛知恩。
本身,玩極限運動的,就是一群追求刺激的‘瘋子’。
“你給我看這個電影是想說我該去精神病院嗎?”
薛知恩抿著牛奶,眼眸在昏暗的環境裡識不清色澤。
腦中回憶起某人撕心裂肺的嘶吼:
‘讓她去死!把她關起來!瘋子就應該在瘋子該在的地方!!’
就像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文森特。
薛知恩捏緊杯子,瓷器發出細微異響。
“不,”這時候齊宿出聲打斷她的沉惘的思緒,他的聲音映著清揚的小提琴聲說,“知恩,我是想說你沒瘋,你很好,也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