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打狗棒(第2頁)

 他將那根手杖有些強硬地放到薛知恩手上,長睫輕顫:“它能代替我幫你減輕一點負擔,沒事的,不用害怕,戴上口罩就沒人認識你了,知恩。”

 薛知恩攥著那根木製手杖,上面的倒刺被砂紙打磨光滑,木頭原色的紋理與那徽章樣式的貓咪刻塑組合在一起,有種別樣的風味。

 如果這不是給她的,如果她沒有斷腿,那薛知恩確實會稱讚一句:好作品。

 但偏偏這就是給斷腿的她的。

 薛知恩的手驀地扼緊,冷意爬上她的唇角,眼底說不清的躁怒劇烈翻滾:“你這是給我做了根打狗棒?”

 齊宿竟愣了下,還沒等他說話,後背被狠狠一掄,外面突然閃過一道雷,咔嚓一聲,電停了。

 隨著黑暗襲來稍尖的手杖底部倏地捅上他的腹部,毫不收力。

 ‘轟隆——’

 恍然亮起的閃電照出她冷若冰霜的臉。

 “我想了一下,”薛知恩用那根男人親手做的禮物,將男人死死懟在地上,笑得陰森,“還是你先去死吧,你先去喝湯,你先去投胎,我避開你。”

 那棍子要在皮外把他的內臟搗碎了,現在必一片青紫,被狠敲的脊骨還發著麻。

 但齊宿對喜怒無常的薛知恩只有縱容:“那我在下面等你?”

 “好啊,你等著我~”

 薛知恩尾音拉長,像情人最溫柔的呢喃。

 手杖底部大力戳上他的喉管。

 齊宿幸福地笑了。

 這笑不知為何刺痛了薛知恩的眼,這些天的一幕幕在她眼前快速回溯——

 或是他繫著圍裙拿著鏟勺做飯,或是他彎腰細心照料那些小花,或是朝她歡喜地奔來,跑來,暖著她的手,說著動聽的話,被她親一下就臉紅慌亂得不像話。

 說沒有感覺肯定是假的,比如現在薛知恩就很想弄死他。

 她喘著細氣,看地上幾乎可以用奄奄一息形容的男人,閃電照清他的耳側,那觸手可得的地方停著把鋒利的削刀。

 他不可能沒看見。

 他故意不拿。

 他故意不反抗。

 這個認知無疑又激怒了薛知恩,雷聲持續刺激著她尖銳的神經,那棍子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