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她不見了!(第3頁)

 “什麼急事啊老大?”小弟搓搓眼。

 邵揚拿起外套,隨便理了下他底部挑染黃色的頭髮說:“找人。”

 “找誰?”

 “我哥的心上人。”

 ……

 邵揚在這一塊混了多年,為人狠辣仗義,手底下人多,大街小巷,幾乎是全城地毯式地搜索,比報警效率還高。

 可是半天過去了仍是一無所獲,幾個下面的電話過來,沒一個有好消息。

 “一幫沒用的廢物,回去我就一人給一腳。”

 邵揚啐了一句髒話,看向站在人工湖邊面容沉冷的男人。

 他記憶裡的齊宿極少黑臉,從來都是溫柔和煦自帶善良聖光的好模樣,跟沒脾氣的泥人似的,難得見他這樣,心裡暗暗打怵。

 “齊哥,這一片都找遍了,公園裡的土我都讓兄弟們翻了,都沒找到……”

 邵揚有些不敢往下說了,他看見齊宿那張自帶溫柔相的臉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邵揚摸著腦袋,到處看試圖轉移注意力:“你說她腿腳不太好,這麼短的時間能走到哪去?應該就在這兒啊,我在讓兄弟們再仔細找找。”

 齊宿死死盯著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捏著亮著顯示那兩串號碼的屏幕的手用力到指骨慘白。

 許久許久,他才從齒縫滲出極顫的一個字:“撈……”

 齊宿說要撈湖,陳奉孝覺得他瘋了。

 陳奉孝抓住他的衣領拼命搖晃,想把他腦子裡的水晃出來:“你真要做這個地步?腦子沒事吧?還清醒嗎你?”

 他合理懷疑這傢伙是昨晚被薛知恩毆出了什麼後遺症。

 現在大腦感染髮炎壞掉了。

 齊宿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說:“三月的湖水太冷了,她一個人在裡面該多難熬。”

 陳奉孝瞪大了眼:“你魔怔了吧?人說不定還沒死,你急……”

 話未落,他的手腕被人緊緊攥住,隱在半片樹蔭和亂髮下的褐眸緊皺著,水光溢出,鼻尖微紅,彷彿承載了難以形容的巨大痛苦,酸楚反覆刺激著大腦,卻連哭都哭不出。

 他說:“奉孝,我害怕,我好害怕……”

 好怕她死了,怕她泡著冰冷刺骨的湖水孤獨地沉在水下。

 她明明最怕冷,最怕孤單了。

 齊宿的心好難受,像被一隻手生生捏爆了,胸腔裡鮮血淋漓,鑽心刺骨地疼,渾身直髮顫。

 這樣空蕩蕩,毫無頭緒,只剩迷茫的擔心、焦躁,比身上的傷痛疼百倍千倍。

 疼到愛笑的他再笑不起來一下。

 “……”

 陳奉孝慢慢放開他的衣襟,心頭也不好受地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她肯定會沒事的,齊宿,你放心吧。”

 “……希望。”

 齊宿緊閉上眼,雙手合十用力放在額心。

 只有手扶在他肩膀上的陳奉孝知道,他高大挺拔的身軀還在不停地輕顫,像有根緊繃的弦死死吊著才沒徹底倒下。

 齊宿的要求不管多離譜,受過他大恩的邵揚都不會拒絕,都能想辦法給他辦了。

 再說齊宿以前從未找他幫過忙,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邵揚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叫人拉來船,在人工湖周圍扯了封條,開始——撈湖。

 天逐漸暗下來,湖面點點波瀾跳躍,從傍晚開始小雨就沒停過,人工湖上划著幾艘打著探照燈的小船。

 陳奉孝立在岸上幫僅能勉強站直的齊宿打著傘,隨著一分一秒過去,眉頭也越皺越緊。

 已經撈了兩個小時了。

 一如既往,一無所獲。

 邵揚手下繼續找的那些人也沒消息。

 薛知恩這個人就像突然人間蒸發了。

 邵揚奇了個怪了:“大哥,你這心上人真的腿不好嗎?”

 怎麼感覺比他們這些大老粗還能跑?

 “嘖,到底貓哪了?”邵揚頭疼。

 齊宿不說話直直望著船隻動向。

 邵揚只能自己想招,抬手叫了小弟過來,指向打撈船下的大片人工湖說。

 “今天晚上想辦法把水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