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們還活著,我們總會活著(第2頁)
屬於兩人的罪惡的血啊,炸開,濺到牆面,流進地磚,枕套不再潔白。
槍裡還有一枚子彈。
最後,那槍口對準自己。
毫不猶豫。
‘砰——’
血炸滿牆,血沁滿縫。
親愛的。
我們都去死吧。
我們下地獄吧。
我們結局既定。
……
薛知恩猛地從睡夢中坐起身,涔涔冷汗浸透她的背部,太陽穴接觸槍口的溫度好似還熨在皮膚。
迫使她大腦一陣機械性的麻木,以至於並沒有第一時間聽到齊宿的呼喚。
“知恩?”
齊宿看到她怔滯的眼,放下手機,大手輕拍她的背。
她一激靈,猛地躲開。
無聲的凝滯在蔓延。
齊宿的手僵在半空,他知道她這肯定是做噩夢了,無視心底那點窒疼,輕聲說:“不要害怕,我在這兒……”
他想收回手讓她先緩一緩,可剛蜷縮撤回一半的大手忽地被一道力氣抓住,抓緊。
齊宿愣愣看去,薛知恩沒有說話,握住他的手,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
她的肩頭在以細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頻率,顫抖,抖到似是支撐不住腦袋的重量了,冰涼的額頭抵住他溫熱的手掌,指節滲著白。
像是不知輕重的貓崽,拼了命地抓緊他,怕他走了,怕被他拋棄,指尖都要戳進他手心的肉裡,指甲要刮出血。
即便手再疼,齊宿也沒有出聲催促,他耐心的等著她,反而還動動被她握得僵硬的手,回握她。
你不需要拼了命地抓住我。
我怎麼捨得拋棄你?
倏地。
眼淚決堤。
這次的也好凶,大顆大顆,大滴大滴,浸溼他的手,他的心,他的肺。
像把全身的血都化成了溼溼鹹鹹,柔軟的淚。
到底做了怎樣的噩夢,齊宿不知道。
他沒有貿然去問,薛知恩也沒有說,只窩在他頸間淌著淚珠子,嗚嗚咽咽、低低啞啞地叫他。
“齊宿。”
“嗯?”
“齊宿。”
“在。”
“齊宿。”
“我在。”
“齊宿。”
“我在的。”
“齊宿……”
“我一直都在。”
每次叫一聲,齊宿就摸摸她的腦袋,沉穩地,堅定地回應,她就又往他頸窩縮了縮。
齊宿莫名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幼貓崽崽不停地喚。
一般被這麼叫,肯定是餓壞了。
他還惦記著她沒吃晚飯的事兒。
誰料小貓喚著喚著他又睡著了。
齊宿嘆了口氣,頭貼著她的腦袋,依偎著,疼愛著,寵溺著,自己的獨崽崽。
隔著布料擁抱的兩顆心,跳動著離彼此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你還來首都嗎?】
一條消息彈進來。
zn:【不去了。】
對面沉默了五秒。
蕭老闆:【所以你今天逗我玩呢?】
蕭老闆:【齊宿!老子一直在機場等你呢!!!!】
蕭老闆:【姓齊的絕交!老子都打算跟你幹票大的了,結果你變卦了,這次我要先拉黑你!!!】
齊宿把他彈過來的語音電話掛斷,打字。
zn:【我發現我之前太沖動了。】
蕭老闆:【……】
蕭老闆:【你才發現?】
今日白天齊宿突然打電話來,聽完他計劃蕭騁認為他瘋了。
他想弄死弄爛崔商,再弄死幾個薛家人。
並且做了不算特別周密,但迅速的計劃。
不是瘋了是什麼???
按理說,接到朋友這種詢問薛家人行程的求助電話,蕭騁應該把他直接扭送醫院,聯繫頂尖醫生看看他的腦子。
但,說實話齊宿這聖父該死的有人格魅力。
也就是說,他有能讓人心甘情願給他賣命,陪上一切的能力。
曾經想要欺負他的邵揚是,被他幫助過的蕭騁也是。
所以,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的蕭騁一拍大腿:“幹!我回去給我家老頭下跪也要給你小子請最好的辯護律師!!”
蕭老闆:【誰讓老子欠你的!】
蕭老闆:【我真是服了,不止這輩子,我上輩子也欠你的,你就是我祖宗!!】
zn:【:)】
蕭老闆:【(中指)x10】
齊宿不跟他開玩笑了。
zn:【我是說認真的,我現在感覺特別幸福,我不能去坐牢,也不能讓知恩坐牢,計劃還是要變一變。】
還在氣頭上的蕭騁不屑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