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你是我老婆(第2頁)
“薛奶奶,她的腿不好。”
“我薛氏的家事用得著你一個外人來多嘴?給我把他拖出去!”
薛知恩目光一凜,管家帶的人立即止步,面露躊躇。
“您是忘了,現在誰當家作主嗎?”
薛盈玉的火氣幾乎要燒到頭髮絲上了。
“好樣的,好樣的,薛知恩!砸了自己家還不夠,到這兒了還在耍威風!”她捏著棍子,眼裡淬冰,“你不是要跟他結婚嗎?過來,跪下,受完家法我就答應你們。”
“你爸當年也是這樣娶的你母親。”
齊宿被這封建大家庭的規矩震驚了,薛知恩還真的要過去,他的心好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別,”他慌了神,“別去,不值當。”
“值當的。”
挨幾棍子,要他名正言順,值當的。
薛知恩上半輩子是家族的驕傲,乖巧懂禮,別說被施家法,就是祠堂都很少會進,誰也不捨得動她一下。
她哪裡受得了打,哪裡又會乖乖被打。
可是今天她確實沒有反抗的打算。
她說:“要不你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我們一起回家。”
齊宿:“……”
他幾乎沒有思考,‘嘭’的一聲跪了下去:“要打就打我吧,我說過了,從來都是我勾引的迷惑的她,是我不要臉纏著她跟我結婚的,她沒有錯不需要動用什麼家法!”
在場的兩人都驚了,薛知恩趕緊拉他,急了:“這是我家的祖宗,你跪什麼?”
齊宿臉皮厚:“你不是說要跟我結婚嗎?你的祖宗不也是我的祖宗了嗎?”
薛知恩無法反駁。
她罵他蠢。
嚇唬他她奶奶會打死他。
齊宿是一如既往的笑臉:“知恩啊,這點疼我不怕的。”
他總是有一往無前的決心,他總是對她堅定不移,他這輩子唯一害怕的只有她的視線裡沒有他。
薛知恩想哭了。
她第一次這麼沒出息地衝她奶奶吼:“您不許打他!”
薛盈玉鬱沉的眼攝在齊宿身上,他堂堂正正地與她對視。
她覺得孫女跟兒子一樣蠢,被人騙得昏頭轉向,又能察覺出青年的不同。
當年的陸箏可沒有他的魄力,薛景鴻受罰時,她就站在一旁看著,眼底的那一絲暢快沒逃過薛盈玉的眼。
怎麼能不暢快呢?
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為她被打,為她受唾棄,一定暢快死了。
薛盈玉能理解這種暢快。
但在齊宿眼裡她捕捉不到任何一點能拿出來說道的情緒,即便是跪著,即便是低姿態,他眼中的堅韌和愛意也是滿的,無任何雜質。
真是荒謬。
她七老八十了,竟然能在小輩那裡看到所謂的真愛。
她詭異地冷靜下來,抱著如二十多年前一般看好戲的姿態,她持著家法棍。
“不打他可以,你們結婚也可以,我到底老了,沒那個心力揪著小年輕棒打鴛鴦。”
她終究是冷漠的,兒子的婚姻不管,孫女的婚姻也懶得多插手,她只看重利益,而且她發現一件事。
“我會承認他,”她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她眯起眼看向暈著她血脈的孫女,眉眼間還是有幾分像年輕時的她,不緊不慢說出她的要求。
薛氏各位祖宗的牌位在蠟燭的火光下忽明忽暗,她一個毫無血緣的女人站在中間,歲月的腳步擋不住她的雍容華貴與那沉重的野心。
薛知恩只頓了兩秒,便答應了。
“好。”
“百年後,薛氏祠堂只會供奉你薛盈玉。”
“……”
“果然,”薛老太太笑了,“比起你爸爸,我還是更喜歡你。”
*
“你在想什麼?”
在回程的路上薛知恩一言不發,齊宿跟她搭話。
“薛奶奶的要求讓你很為難嗎?”
薛知恩覷他一眼:“不是。”
祠堂那種陳舊古板的地方,供奉的是豬是狗,她根本不在乎,祖宗要是真保佑她,她就不會連跑都費勁。
“我只是覺得讓她開心我有點不爽,”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小心思,“我在想再怎麼給她找點不痛快。”
齊宿只覺得她可愛。
剛想捏著她小臉咬一口,薛知恩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錦緞做的小盒子。
“我走的時候就覺得不能讓她睡個安穩覺,問她要的。”
“這是什麼?”齊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