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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瑄和趴在桌上, 累得只想閉眼休息：“小舅舅你的意思, 是任期夠長就要都換掉？”

 “想是這麼想，做起來就未必了, ”蘇琛往後一靠，“你想換，可還得有人頂上才是，一時半會兒，可找不著那麼多合適的人。”

 謝瑄和不信：“只要想找，總會有的，樂平縣也不算小了，縣中的讀書人也有挺多，難道還湊不出一個府衙的人手？”

 “一個衙門的人手好找，可清廉又能辦事的，就不好找了。”

 蘇琛看著謝瑄和，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說。

 謝瑄和偏了偏頭：“小舅舅？”

 看著他澄澈的眼睛，蘇琛微微蹙起眉，卻也做了決定。

 “瑄和，你覺著如今的朝堂如何？”

 “如今的朝堂？”謝瑄和想了想，“四海昇平，君臣一心？”

 蘇琛搖頭：“大面上看，邊境安穩，沒有戰事，陛下年富力強，銳意進取，又才處置了一批酒囊飯袋，國力蒸蒸日上。可內裡……”

 他神色微微發暗：“皇上極擅帝王心術，亦懂平衡之道。朝中黨派林立，和後宮息息相關。”

 “上行下效，底層的官員自然也難以沉下心來辦事。”

 都說是以古照今，謝瑄和看過史書，對小舅舅的剖析倒也不算失望：“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歷朝歷代不是俱都如此？”

 在蘇琛驚訝的視線中，謝瑄和忍住了，沒將侯府的家事擺到面上來說。

 黨派這事，他看得再多不過。

 “我怕你接受不了，還想著繞彎子同你說，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此一舉了，”蘇琛笑起來，“既是讀過史書，你就該知道，許多事，並非是非黑即白這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