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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得了謝瑄和回應，太子便道：“那你自去吧，孤便不耽擱你了。”

 謝瑄和再行一禮，退到側面，請太子先行。但他抬起頭時，卻不期然瞥到了太子泛起霜意的鬢角和髮間的銀絲。太子身上的氣勢，越發深沉難以接近了。想到太子與太子妃感情甚篤的傳言，謝瑄和從這一刻深覺，那或許，並非只是傳言。

 因在路上遇到過太子，謝瑄和自進宮輪值以來，頭一回接到了皇帝的召見。

 皇帝所在的宮室同往常一樣焚著龍涎香，一應陳設，也都是新的。可或許是因為君王心情不美的緣故，伺候的宮人們都靜悄悄的，生怕自己有哪一處招了皇帝的不喜。殿中的氣氛也由此顯得更為壓抑。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你來啦，”皇帝坐在龍椅上，反應了一會兒，才將視線落到他身上，“你方才來時，遇見太子了？”

 “是。”

 皇帝又迫不及待問：“太子可好？”

 明明每隔幾日的大朝會，皇帝都能見到太子，怎麼這說的，倒像是許久不見一樣。

 謝瑄和壓下心中思緒回道：“太子還是一如從前和善。”

 皇帝嘆了口氣，轉而問：“你父親在雲州如何了？”

 謝瑄和想了想道：“父親在鄉間閉門守孝，常覺辜負皇恩，深感愧疚。微臣進京前，還囑咐微臣，向陛下叩問聖安。”

 “那老小子，”皇帝面上神色緩和了些，又看向謝瑄和，以肯定的語氣道：“寡人同你父親說的那些話，你都知道。”

 謝瑄和心下一緊：“不敢欺瞞陛下，若非機密要事，父親為教導微臣，一向不瞞著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