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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落離開冰窖的時候有些頭昏目眩。

 她依靠著牆壁，用僅餘的力氣從懷中掏出一粒補血丸塞入口中，雙手撐住膝蓋，努力從滿目的炫白中覓得一絲清明。

 “桑姑娘。”

 或明或暗的視線中，一道聲音彷彿來自虛無，來不及分辨說話的人是誰，桑落一把抓住眼前的身影。

 “帶我去……”

 能說的話只剩下這一句，桑落來不及交代什麼，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再次醒來，身邊彷彿坐著一個人，那人用側臉貼近她的手。

 手背上是溼漉漉的水漬，感覺……有些粘膩。

 “喂，你不會是哭了吧？”桑落一個反手，食指戳到了宮琰辰的臉上，將正在偷摸抹淚的皇帝的臉戳下去一個可愛的小窪，“說起來也是當皇帝的人了，羞不羞？”

 宮琰辰倒是覺得沒什麼難為情的，比起看著暗衛將昏迷中的桑落送到眼前，其他的一切就都不算什麼了。

 “桑落，我都知道了，所有你為我做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了。”宮琰辰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緊緊拉著桑落的手，抽了兩下鼻翼，問道：“為什麼要瞞著我？”

 “就是不想看你哭鼻子啊。”桑落無奈的嘆了口氣，“而且明明都找到解毒的方法了，總要試一試才行。”

 “可是……”

 “你不相信我嗎？”

 “自然是相信的，只不過，我捨不得看你吃苦。”

 因為愛而捨不得，因為捨不得而甘願自己承受。

 宮琰辰的心中自然是想活命的，可若是活命的條件是傷害到桑落，那他寧願坦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