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他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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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如絨羽的雨絲刮蹭到她的秀髮上、臉頰上,還有被她藏住的瞳孔裡。但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只是那般靜靜地坐著。
“阿母,我無法去評價些什麼,也自知沒有資格站在任何一方去埋怨秦玉孃的不懂事,又或是抱怨絲綢商的一根筋。我只是想說,秦玉娘能從那個冬天苦撐至今的,是因為她自己。”
我們難道能說,那個在暴雨之下尋遍整座城只為求得一個大夫為自己的阿母治病的秦玉娘錯了嗎?
我們難道能說,那個被困在屋子裡,用盡全身力氣拍打房門只為再看曾經的少年郎一眼,卻得知他被人殺害的秦玉娘錯了嗎?
同樣的,我們難道能說,那個日夜奔波、晝夜顛倒只為給秦玉娘攢嫁妝、為秦阿母治病的絲綢商錯了嗎?
雨天之下,累積的苦情緒如久久未治的疾病,終究在堤壩無法支撐之時,傾洩而出。
那幾場的暴雨遮蓋了一切淚痕,將支離破碎的家重新拼湊在了一起,可碎裂的痕跡仍隱在暗流之中,腳輕輕一觸,便裂開來。
他們好似都錯了,卻又都沒錯。這一切,都無法絕對而必然的用二字來說明。
雨聲消融進衣襟,凜冽的涼風鑽進宋鸞枝的脖頸間,凍的她身子一顫。
下一秒,溫熱的手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宋鸞枝抬眸,只見大夫人眉眼認真的輕輕用手搓著她的手心,時不時吹出熱氣來,生怕她凍著。
察覺到她的目光,大夫人慈善的笑意傳來,她靜默了許久,緩緩嘆出口氣,用指腹輕擦去宋鸞枝臉上的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