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任盈盈,給你兩個選擇
在庭院中,藍鳳凰的狀況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任盈盈看向藍鳳凰,神色複雜。
五毒教是位於雲南一帶的教派,雖然名義上受日月神教的管轄,但實際上,兩者之間的關係極為鬆散。她原本算是任我行的屬下,現在聽命於任盈盈,其實更像是為了在艱難環境中生存而抱團取暖的附庸,而非真正的下屬。藍鳳凰本沒有必要替自己接下這場生死賭約,最終卻因她而陷入了生死攸關的境地,這讓任盈盈心生觸動。她轉而面對寧遠,聲音誠懇:“寧少俠,我知道這一切的錯都在我。只要你願意出手救下藍教主,我任盈盈必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淺淺也忍不住多看了苗族女子幾眼,對這位性格率真的姐姐心生好感,不過她可不敢為藍鳳凰求情,公子既然給她服下了毒藥,必定有他的打算。她作為公子的持劍侍女,只需要做好自己的職責就好了,最多就是在關鍵時刻助攻一下。比如剛才,她對任盈盈說的那句話:“因為你生得貌美,公子捨不得下手。”雖然公子聽後眼神嚴厲,但淺淺相信,其實公子心中肯定是歡喜的,哼,淺淺早已看穿了一切。庭院中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寧遠的身上。寧遠淡然地看著藍鳳凰,見她雖然咳血不止,卻目光坦然地與自己對視,這讓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敬佩。唯一顯得有些不協調的是,因為情蠱的關係,她的眼中同樣流露出了生離死別的愛恨交織。很顯然,她體內的母蠱在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後,產生了強烈的情緒波動,進而影響到了藍鳳凰自身。這種蠱蟲的影響還真是神奇而不可思議。寧遠迅速出手,點了藍鳳凰的幾個穴道,以減緩她血液的流速。接著,他將一粒丹丸送入她的口中,說道:“這丹丸可以暫時壓制住毒性,可確保你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個時辰內性命無憂。”藍鳳凰聽後,眼神逐漸變得明亮,她的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柔聲問道:“你似乎捨不得讓我死去,是嗎?”寧遠答道:“我只是不希望我好不容易收服的第一個教派因此群龍無首。今後你歸我了。”藍鳳凰嘴角的黑血已經止住,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眼中情意綿綿,歡喜地說道:“你說謊,你分明是看我長得漂亮,才捨不得我死。”被情蠱控制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寧遠懶得搭理她,於是轉向任盈盈說道:“你先帶藍鳳凰下去休息,我等下再為她治療。”任盈盈見藍鳳凰毒性被遏制,心中一喜,急忙喚來侍女扶著藍鳳凰離去。那苗女在離開時還頻頻回頭望向寧遠,溫柔地說道:“好弟弟,你要記得儘快來找我。”接著消失在了門廊的拐角處。李莫愁看著臉上一本正經表情的寧遠,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可又無法具體說出哪裡不對勁,但出於女人天生的直覺,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儘快遠離這個男人。“剛才藍鳳凰服了情蠱和毒藥,替你擋了兩次,還剩最後一次,你怎麼說?”見藍鳳凰身影消失,寧遠望著任盈盈,笑盈盈道。任盈盈沉默片刻,冷聲道:“你劃下道來。”寧遠道:“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你跟我的侍女打一場,生死有命;第二,我也擅長蠱毒,你服下後,可以找藍鳳凰幫你解,如果她能解開,那麼你下次下毒之舉就兩清了。”任盈盈之前已經見識了淺淺的武功,知道自己跟她動手,勝算只有四成,關鍵是,這男人說讓自己跟她侍女打,關鍵時候會不會反悔還未可知。她猶豫了下,知道真要打鬥,必死無疑,反而服下蠱毒,還有一線生機。嘆了口氣,她說道:“我選擇第二種。”“明智的選擇。”寧遠微笑著取出金蠶蠱,“這蠱毒名為金蠶蠱,有空你可以問藍鳳凰,她應該知道一二,我就不詳細述說了。”任盈盈看著放置在石桌上的蠱毒丹丸,猶豫了下,拿起吞下,然後注視著寧遠,道:“你給我吃這樣的蠱毒,想必不想讓我死去,說吧,你有什麼目的?”寧遠拍了拍手,讚道:“聖姑好氣魄,還有一顆玲瓏心。”“沒錯,我需要你暗中效忠於我。”寧遠一字一頓道,“不知聖姑意下如何?”任盈盈嘆道:“我有的選擇嗎?”她清楚,別說藍鳳凰不一定能解開這蠱毒,就算可以,難道寧遠想不到? 估計等下藍鳳凰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必然是要成為他的女人。所以,她依然是死路一條。任盈盈看了一眼被點穴後扔在地上的屬下們,對寧遠說道:“我已經服下金蠶蠱,現在可以先放開我下屬嗎?”寧遠微微頷首,對身旁的淺淺示意了一下。淺淺會意,上前麻利地將那幾人的穴道一一解開。不料寧遠卻說道:“你是服下金蠶蠱了,可你的下屬我卻放心不過,他們也得服下毒藥。”剛獲得自由的幾人頓時臉色大變,其中一位憤怒道:“我要是不呢?”寧遠道:“那就只好請你去死了。”那人低聲罵了一句,向著後院奔逃而去,可沒走兩步,只見一枚銅錢疾閃而至,瞬間沒入他的後心,他悶哼一聲,倒地抽搐了一下,死了。場面一度安靜下來。寧遠這才不疾不徐取出一顆毒藥放置桌上,看也不看死屍一眼,對任盈盈道:“不跟我介紹一下嗎?”任盈盈嘆了口氣,指著其中一位書生打扮的老者介紹道,“這位是祖千秋。”祖千秋上前一步,手中拿著一柄破扇,恭敬地拱手施禮:“在下祖千秋,見過寧少俠。”祖千秋與老頭子並稱“黃河老祖”,原本是一介書生,後因家道中落,棄文從武,最終拜入了日月神教門下。此人面皮焦黃,酒糟鼻子,幾根鬍子稀稀落落,身子瘦削,外表看似不修邊幅,但實際上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酒道高手。他說完,從石桌上拿了一顆毒藥吃下,倒也乾脆利落。任盈盈接著指向一位身著淺綠色衣衫的中年人介紹道:“這位是綠竹翁,他是我父親的徒孫。”只見那綠竹翁默默拱手示意,隨後服下毒藥站在一旁。場上還有其他幾人,分別是老頭子、漠北雙熊以及天河幫的幫主——人稱“銀髯蛟”的黃伯流。等所有人都服下毒藥,任盈盈說起前次劫糧一事,此次行動的主要參與者,除了在場的這幾位之外,還包括部分日月神教的精英教徒、本地的三教九流,以及上千名天河幫的幫眾。他們在前些天派遣了幾位高手前往敵營進行偵察時,差點全軍覆沒。這使得原本的計劃被迫暫時擱置,因此正在等待時機,策劃下一波的行動。寧遠在聽了任盈盈的介紹後,不禁緊皺眉頭。在他看來,這些參與者雖然人數眾多,但實則是一群烏合之眾,想要憑藉這樣的力量去劫取糧食,未免也太小看了蒙古鐵騎的實力了。他曾經與蒙軍交鋒,深知他們的戰鬥力之強大。別說只有兩三千名普通幫眾了,就算人數再多一倍,也抵擋不住幾百名鐵騎幾個回合的猛烈衝擊。不過,儘管心中有所疑慮,但寧遠也沒有立即發表自己的看法。他原本就不指望這些人,只要能有人拖一拖蒙軍的後腿,給他創造一些時間就夠了。介紹完後,任盈盈再次喚來侍女,說道:“上茶。”然而,她話音剛落,李莫愁和淺淺便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她。見兩女警惕的反應,任盈盈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解釋道:“這回的茶水裡絕對沒有毒,我保證。”茶是上品的碧螺春,清香撲鼻。寧遠從襄陽一路奔波而來,那座被圍困的城池物資極度匱乏,茶葉幾乎是奢侈品,想要品嚐到如此好茶,實在是種奢望,沒想卻在此地喝上。任盈盈親自為他斟上半杯:“這是茶商進獻給東方教主的新茶,我順手取了一些,味道還不錯吧?”“東方不敗倒是挺會享受。”寧遠心中閃過林青霞在湖中紅衣飄飄、瀟灑飲酒的畫面,不禁對這個世界的東方不敗產生了好奇,輕笑道,“別人在水深火熱中掙扎,他卻躲在黑木崖與楊蓮亭悠然地品茶飲酒。”“楊蓮亭是誰?”任盈盈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寧遠微微一怔,心中犯起了嘀咕:難道東方不敗不似林青霞,而是陳喬恩?那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