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馬伕人(2)

 白長老心中猛然一緊,酒意瞬間清醒了幾分,他端正神色,嚴肅道:“馬伕人,切莫再出此言。魯幫主雖然性格有些優柔寡斷,但對丐幫的辛勤付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馬伕人輕輕一笑,一手扶在白長老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小半個身子幾乎完全靠了過去。她湊近白長老的耳邊,紅唇微啟,聲音帶著一絲誘人的媚意:“難道白長老您對丐幫的付出就不值得一提了嗎?這些年來,我雖然身在閨中,卻時常聽夫君提及您的英雄了得呢。我聽得多了,就對您充滿了好奇,總在想,究竟是怎樣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呢?”她說話時,口中呼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酒香和一絲甜膩,這微醺的氣息讓白長老的心神不自覺地盪漾起來,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馬伕人見狀,發出了一陣清脆的笑聲,讓白長老的臉頰瞬間泛起一片紅暈。她更加靠近白長老,聲音軟糯:“好聞嗎?想不香,嗯?”白長老心中的防線在這一刻幾乎被完全擊潰,忍不住伸出大手,覆蓋在馬伕人的小手上,那柔軟細膩的觸感讓他感到一陣酥麻。他又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喉結滾動,艱難地開口:“我......我敬重馬副幫主......”話還未說完,馬伕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輕輕抵住了他的唇,她嘆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幽怨:“我從小家境貧寒,總是夢想著有一天能過上好日子。記得有一天,爹爹生病了,我出來趕集幫忙,恰好遇見了馬大元。那是一個雨天,我們在一間破舊的茅草屋簷下避雨。”馬伕人的思緒似乎飄回了那個遙遠的過去,聲音變得飄忽不定:“我那時注意到他衣服上縫著九個袋子,心生好奇,便問了起來。他告訴我,他是丐幫的副幫主,還向我講述了許多丐幫的趣事。雨停後,我匆匆離去,心中以為與他再無交集。”“後來,我爹爹的病情日益加重,我又一次去了集市,再次遇見了他。那一次的相遇,或許是我生命中的轉機,又或許是我悲劇的開始。就這樣,我們逐漸熟識,直到爹爹病逝,他伸出援手,幫我安葬了父親。我最終選擇嫁給他,生活雖平凡,卻也安穩。”“可是,”馬伕人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分,透露出些許不滿:“他太過滿足於現狀,黃幫主在位時,倒也罷了,但魯有腳憑什麼能當幫主,他卻不能?如今丐幫上下對魯幫主多有不滿,他本有機會取而代之,卻對我的建議置若罔聞,甚至動手打我。”說著,眼眶泛紅,淚水順著臉頰滑落,顯得楚楚可憐:“我跟他這些年,從未享過什麼福,卻受到這樣的待遇。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承受這樣的屈辱?”白長老輕輕摩挲著她的小手,試圖安慰:“馬副幫主只是一時糊塗,你多勸勸他,或者,明天我親自來一趟,與你一同勸解他如何?如果他有意接任幫主之位,我必定全力支持。”馬伕人抬頭看著他,淚珠仍在滑落,但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如梨花帶雨中的一抹陽光:“白長老,您為何一直摸我的手?”白長老尷尬地將手挪開,馬伕人卻主動握住他,聲音輕柔:“您是想每次來找我丈夫喝酒時,趁他醉倒偷偷握我的手,還是希望每天都能這樣?”白長老一愣,吃驚道:“馬伕人,您這話......是,是什麼意思?”馬伕人只是道:“您想不想每天都能與我纏綿,盡情享受我,蹂躪我?” 白長老啊的一聲,急忙轉過頭看向馬大元的房間,心中噗通噗通亂跳,一股難以名狀的慾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可是,你丈夫怎麼辦?”馬伕人輕輕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已纖細的腰肢上,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冷:“我已經給馬大元服了迷藥。我聽他提起過,你學過一門極為霸道的武功,只是知道的人卻很少。我又聽說魯有腳會降龍十八掌,如果,我是說如果啊,馬大元死於降龍十八掌之下,那會怎樣?”白長老呆呆地看著馬伕人那張嬌豔欲滴的臉龐,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馬伕人緩緩靠近他的懷抱,低聲道:“我想成為白夫人,成為幫主夫人,你,能幫我實現這個願望嗎?”白長老感受著她嬌軀的柔軟,原本想要拒絕的話語在喉頭打了個轉,最終變成了乾澀的聲音:“你要我怎麼做?”......[此處需要加入作者主頁的粉絲群才可以看見]......馬伕人的思緒漸漸回籠,看著眼前臉上帶著冷淡神色的寧遠,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苦悶。她曾渴望擁有漂亮的衣衫,卻求而不得,只能偷偷去鄰家剪了姐姐的衣服來洩憤;她曾愛上一個大理的王爺,但那人卻從未曾來看過她一眼;最後,她嫁給了馬大元,卻發現他是一個窩囊廢。白世鏡、全冠清、徐長老、奚長老、宋長老......一個個名字在她的腦海中閃過,最終定格在眼前這個男子的臉上。她不禁自問,為什麼自已想要的東西總是得不到?為什麼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輕撫著微微腫痛的腳踝,她聲音帶著一絲怨恨:“我把白長老帶到了馬大元的房間,讓他殺了我的丈夫。然後,我就在他屍體的面前,和白長老做......我要讓馬大元知道,我想要的,如果得不到,那就只能親手毀掉。”說到這,她突然嬌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癲狂。寧遠看著這個美麗卻有些瘋狂的女子,問道:“所以,你後來又去引誘徐、奚、宋等幾位長老?”馬伕人停止了笑聲,冷冷地哼了一聲:“白世鏡一個人,怎麼能夠服眾?我需要更多的支持。那些長老,表面上一個個道貌岸然,其實骨子裡都是一樣的。我只需勾勾手指,他們便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哼,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虛偽。”她突然望向寧遠,聲音變得激動:“可是,我不喜歡他們的啊,我只是在利用他們。你,你為什麼不願意要我?如果你願意,我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好不好?好不好?”寧遠站起身,將一顆藥丸扔在馬伕人的腳下,然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謀害丐幫副幫主,按照幫規,應當千刀萬剮。這是腐心丹,服下後幾息之間便會七孔流血而死,算是給你一個痛快。自盡吧。”馬伕人看著寧遠消失的背影,緩緩站起身,走到臥房的梳妝檯前,拿起梳子梳理著烏黑的長髮。她望著銅鏡中映出的美麗容顏,低聲自語:“康敏,你是如此美麗,怎能允許自已醜陋地死去?如果註定要毀滅,那就讓這場毀滅來得更徹底些吧。”寧遠走到街道的盡頭,突然停下腳步。他回頭望去,只見馬大元的房子已經冒起濃煙,火光沖天。他凝望了片刻,然後默然轉身,身影漸漸消失在小巷深處,只留下了身後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