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行刺

 田弘遇拿到皇宮佈防時,已是在兩天之後。
寧遠面無表情的端坐在上位,將那佈防圖仔細看了一番,而後隨手丟到一旁。田弘遇在下方畢恭畢敬道,“據宮中傳來的消息,這幾日,陛下都歇息在祺貴妃宮中!”“辛苦國丈!”“能為公子辦事,是我的榮幸。不知公子準備何時動手?可需要我安排人接應?”寧遠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沉思片刻後說道:“就今夜吧,不用安排人,我自已來就行。”田弘遇知道寧遠本事,不再廢話,“那公子多加小心,若有任何需要,隨時派人通知我。”寧遠擺擺手,“知道了,你下去吧!”是夜,寧遠一身黑衣,如同鬼魅般行走於皇宮之中。皇宮之中的佈防,他在昨夜便來過摸透,田弘遇的佈防圖,只是再上一層保險罷了。避開巡邏的禁軍,穿過一道道繁複的宮門,寧遠終於來到祺貴妃的寢宮之外。雖天已色已晚,但寢宮內卻依舊燈火通明,通過燭影可看到有人在其中嬉鬧。寧遠用天眼通探查了一下週圍,除了隱匿於那處寢宮屋頂幾位大內高手之外,再無任何高手蹤跡。寧遠深吸口氣,身形再次融入夜色之中,朝著寢宮潛行。在潛至寢宮屋頂時,寧遠從懷中取出幾枚冰魄銀針,這還是他從李莫愁那兒拿來的。手腕輕抖,銀針如閃電般射出,精準地命中了幾位大內高手的穴位。這些大內高手只覺得身體一麻,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失去了意識。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彷彿他們只是在一瞬間陷入了沉睡。寧遠看著倒下的大內高手,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笑意。輕輕掀起一片紅瓦,目光透過細縫,窺見祺貴妃寢宮內的一幕。祺貴妃身著輕紗,曼妙身姿若隱若現,笑顏如花,眸光流轉,正與幾位宮人圍繞著宋度宗嬉鬧。宮人們或嬌笑或輕吟,手中輕紗、絲帶輕舞飛揚。宋度宗滿臉寵溺,不時地伸出手去,輕撫祺貴妃的秀髮,或是攬她入懷,兩人目光交匯,情意綿綿。嬉鬧間,祺貴妃忽然貼近宋度宗耳畔,低語幾句,惹得宋度宗哈哈大笑,一把將她摟緊。兩人身形交纏,舉止間盡顯曖昧之色,宮人們也圍攏上來,嬉笑聲、嬌嗔聲交織成一片。春色滿園,旖旎無限。寧遠暗罵一聲,“靠,玩這麼花?你不死誰死?”再次拿出冰魄銀針,沒有猶豫,手腕一抖,銀針已如閃電般射出,直指宋度宗的咽喉。銀針準確地射入了宋度宗的咽喉,他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卻已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啊,陛下!”祺貴妃看著宋度宗渾身發紫,尖叫一聲。其餘宮人也在此時亂成一團。“有刺客!抓刺客!”整個寢宮,瞬間亂作一團。無數禁軍衝入寢宮中,將四周圍得水洩不通。 寧遠看著宋度宗倒下,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妙感覺。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彷彿有一張無形的網正悄然收緊,而他,正是那網中的獵物。來不及多想,身形暴退。下一刻,瓦礫飛濺,他剛剛所在的位置發出一聲爆響。寧遠神情凝重地轉頭望去,只見一位老者負手而立,白髮如雪,隨風微微飄動。他身著一襲古樸的長袍,衣袂翻飛間,彷彿與天地融為一體。老者面容清癯,雙目深邃如淵,眉宇之間,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彷彿天下萬物皆在其掌控之中,彷彿在他面前,世間一切皆為螻蟻。“桀,你就是寧遠?”寧遠心中一凜,沒想到這天下還有這般強者,光看此人的氣息,怕是比武當張三丰還要強上幾分,已經一隻腳邁入大宗師境界。“你是何人?”老者微微揚起嘴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傲然:“黃裳。”皇上?黃裳?《九陰真經》的作者?他竟然還沒死?寧遠萬萬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竟然會遇到傳說中的人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後很快恢復了鎮定。挺直身軀,微微揚起下巴,“原來是黃前輩,久仰大名。不過今日之事,前輩怕是管不了。”黃裳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寧遠,“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你若是乖乖退去,今日之事,我可當沒發生過。”寧遠冷笑一聲:“宋度宗昏庸無道,致使百姓民不聊生,更是使得大宋在蒙古鐵騎之下,差些亡國。國之將亡,還敢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謀害我夫人,不殺他,難平我心頭之恨。”黃裳微微皺眉,“即便你有千百理由,行刺皇帝,也是大逆不道,必將引起天下大亂。”寧遠毫不畏懼,“大亂又如何?大宋已經病入膏肓,正所謂不破不立,若能為百姓換來一絲希望,為我夫人討回公道,我寧遠在所不惜。”黃裳沉默片刻,身上的氣勢卻未減弱,“你可知,你這一行為會讓多少無辜之人陷入危險之中?”寧遠緊緊握拳,“我只知道,若不除掉宋度宗,還會有更多的人受苦。我不能坐視不管。”黃裳輕嘆一聲,“年輕人,你有你的信念,但這天下之事,並非如此簡單。”在二人說話之時,無數禁軍迅速圍攏過來。他們身披鎧甲,手持兵刃,火把搖曳,照亮一片肅殺之景。然而,寧遠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和黃裳對峙著。“如今,宋度宗已死,你還要和我作對?”寧遠突然開口道。黃裳嘴角揚起一抹莫名笑意,“誰告訴你,宋度宗已死?”寧遠微微一愣,腦海中閃過一道霹靂。莫非,剛剛那人竟然不是宋度宗?再抬起頭來,寧遠眼神冷冽,盯著黃裳如同一個死人,“你將宋度宗藏在了何處?”黃裳雙手負於身後,神色淡然:“宋度宗的安危,關乎天下。你如此莽撞行事,自會有人護他周全。至於他在何處,你無需知曉。”說著,頓了頓。“你只需知道,今夜,死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