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第2頁)

 “莫然，你說話，你在哪兒呢，我找你去。”見電話那頭沒有迴音，李櫟更急了。

 “你鬧什麼脾氣，那天咱倆吵架那不是話趕話麼，什麼我就討厭你了，那個啥，平時我對你態度不咋好，那不是習慣了麼，再說，你也從沒有因為我態度不好就生氣，幹什麼呀這是，搞的跟要生離死別似的，你快點說你在哪，我找你去，你想急死我啊你。”李櫟越說聲越高，有點跳腳。

 “我在家。”莫然說了這三個字就掛了電話。

 李櫟沒開車出來，伸手攔輛出租車就直奔莫然家。

 莫然的情緒太不對，五年來，他沒有這樣過，他總是嬉皮笑臉的在李櫟身邊出現，不管李櫟什麼態度，罵他打他，都不離開。

 李櫟心很慌，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不是整天說希望莫然離自己遠點麼，為什麼事到臨頭卻不高興，而是這樣的心慌呢。

 李櫟不知道真的會有一天和莫然形同陌路，他沒有真的這樣設想過，要真的離開 ，那和在他身上硬生生的撕下皮肉會有著一樣的疼痛吧。

 時間太久了，莫然早就是他李櫟身上的一部分，沒辦法割捨。

 李櫟用力按著門鈴，心中有股發洩不出來的鬱悶。

 好半天莫然才開門，神情黯然。

 李櫟皺著眉，閃身進屋。

 “說吧，怎麼回事。”李櫟站在客廳中間環胸看著莫然。

 “櫟櫟，對不起。”莫然只想著和李櫟道歉。

 “把這三個字吞下去，我問你怎麼回事，幹什麼，這個德行，看得人心裡堵得慌。”李櫟看不下去莫然頹廢的樣子。

 “櫟櫟，其實，你是恨我的吧。”莫然抬眼正視李櫟。

 “突然說什麼恨不恨的， 你覺得有意思麼，我不知道你當年到底是為了什麼就放棄了，可是這麼多年我知道一件事，你不會存心要傷害我，有著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讓你這麼做，是吧，我只是氣你什麼都自己承擔，自己決定，你不知道過度的保護也是不明智的麼。”李櫟坐在沙發上，坦誠的談談也許沒什麼不好，五年了，他們都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

 李櫟是個驢脾氣，莫然什麼都不說，他也咬緊了牙什麼都不問。

 “櫟櫟，對不起。”莫然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原來李櫟從沒有恨他，瞭解他的心意。

 “不用一直道歉了，莫然，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要你一直保護著，我長大了，早就長大了，在決定和你一起離家的時候就已經脫胎換骨，只是你不願意去發現，還是一味的看著童年的我。”李櫟其實很懊惱，莫然怎麼就看不到他的變化呢。

 “現在我知道了，太晚了，是吧。”

 “莫然，對於愛情，太晚了，都過去了，可是，時間太久了，我們早就活的皮肉相連了不是麼。”李櫟不喜歡這種傷感的話題，搞的人太脆弱。

 “櫟櫟，我沒和你說過，我，有個弟弟，叫莫情。”莫然決定和李櫟坦白。

 “你？有弟弟？你不是孤兒，早就沒有親人了麼，怎麼還有個弟弟？”李櫟太詫異了，莫然居然有弟弟。

 “故事很老套，我是爸爸婚前風流下的產物，我媽因為看著我爸娶別人受不了刺激就自殺了，她自殺前把我送進了福利院，那時我三歲，後來我被咱爸媽收養，一直到來這個城市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莫然說的雲淡風輕，像事不關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