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雨後大戰

 原先，馬寶從趙良棟的言談間窺探到，對方竟無收復白靈山的半點意圖。意識到無法倚靠趙良棟後，馬寶當即決定親自率領麾下將士，冒雨偷襲明軍營地。

 大雨對雙方而言都是公平的，既是挑戰也是機遇。

 明軍未敢輕易進攻，清軍亦被認為不敢輕舉妄動。

 馬寶深知，兵行險招方能出奇制勝，不敢冒險，何來收穫？他已至絕境，若不收復失地，之前在吳三桂面前辛辛苦苦積累的好感將瞬間消散，未來恐再難獲重用。

 正因如此，馬寶與趙良棟發生了激烈爭執。而兩人部下在城門對峙的情報，迅速被明軍細作探知，併火速傳回白靈山。

 此時，明軍的突擊部隊已冒著傾盆大雨，在夜色掩護下悄然渡過金沙江。

 江水洶湧，戰船無法靠岸，突擊隊員只得在離岸百米處跳入水中，泅渡至對岸。雖然過程中損失了十幾名勇士，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上岸後，突擊隊員迅速摸清了清軍在南岸的佈防情況，並趁著夜色，悄無聲息地拔除了離江岸最近的幾處哨所，使清軍無法第一時間發出警報。

 彷彿天佑明軍，拂曉時分，連綿多日的暴雨終於停歇，一抹晨光從東方地平線緩緩升起。

 此時，馬寶與趙良棟已在城門內對峙了一夜，雙方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然而，兩人畢竟還是有分寸的，並未真正動起手來。只是這樣一來，城樓的防守便受到了一定影響，許多人的精力都被這場內耗所消耗，再也無心專注於城防。

 早晨時分，天色開始放晴，對峙了一夜的兩部人馬都疲憊不堪。

 這時，趙良棟終於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恐怕會給明軍可乘之機。

 天色已經變好，明軍的進攻說不定馬上就要到來。

 他只得放下身段，以大局為重，對馬寶說道：“馬將軍，本將承諾，等打退了明軍的進攻，一定發兵收復白靈山。你看，現在是否可以收兵了？”

 其實馬寶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對峙於大局無益？他早就想收手，只是礙於面子不好下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