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才 作品

第784章 要不我給你點賠償吧(第2頁)

趙傳薪不走尋常路,屈膝起跳,徑直上了二樓窗戶。

房間裡有個女人尖叫聲傳出。

趙傳薪用辦公桌上的檯燈,砸到了女人的臉頰。

嘩啦……

檯燈碎裂,女人臉開。

“閉嘴,真是該死啊,叫個幾把叫。”

女人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沙發上,正欣賞彈琴獨奏的方臉中年大叫一聲:“芳子!”

起身,轉頭,抽出牆上“和泉守兼定”,這是一把“大業物”級別的寶刀,鋒利之際。

“喝……”

中年人大喝一聲,轉身朝趙傳薪劈來。

趙傳薪拔刀,揮刀,丟刀鞘,刀鞘恰好落在刀尖,因重力而還刀入鞘,一氣呵成。

眨眼間完成。

中年人低頭,覺得手腕劇痛,兩隻手被整齊切斷,連同和泉守兼定一起落地。

趙傳薪齜牙:“刀挺好,你慢的一塌糊塗。”

伊集院彥吉痛的咬破了舌頭,噴一口血。

趙傳薪側身避過。

他隨手看了一眼桌子上濺了血的文件,發現籤的名字是——伊集院彥吉。

“青木宣純呢”趙傳薪問。

伊集院彥吉坐在沙發上,轉身咬住沙發靠背的皮子,甩著腦袋,模樣悽慘,死死抵抗痛苦。

趙傳薪見狀,撿起地上的和泉守兼定,掰開上面的手指,插回鞘中收藏。

曾經有一朋友,是專門收藏刀劍的,收藏了一把長曾彌興正,也不知真假。

但刀很漂亮,曾呼朋引伴,齊聚賞刀。

他說了刀能一斬透人體七八分,才能叫作大業物級寶刀。

說完,當即就有朋友不服了:“小鬼子,都是從咱們這偷走的技藝,算什麼!”

另一位:“我們的越王勾踐劍,不比這厲害多了……”
另一位:“我們的刀比小鬼子漂亮。”

趙傳薪當即無語。

收藏刀劍朋友未曾說過一句比較的話,只是誇獎自己的藏品好,便引來基本等同於無理取鬧的反駁和詆譭。就好像,有人說,我考上了北大,旁邊一群連院校排行都不懂的人,立刻反駁:“北大算什麼,我的祖上是狀元及第……”

“我們曾經的八股文,不比這難多了”

“什麼北大,還不是沿襲祖宗的文化……”

很難想象,二十一世紀照樣有必須閉上眼睛把祖宗取出反覆嚼食得蠢人,幸好也只是冷門的刀劍收藏,而不是工業技術、不是尖端高科,否則抱著祖宗驢叫自以為世界中心,卻和慈禧當初抱著同樣心理單挑世界被列強反覆蹂躪沒什麼區別。

趙傳薪如今也得了一把好刀,二話不說收起。

這刀確實比他的苗刀,無論鋼口還是鍛造技術又或者鋒利度都高出許多。

就是長度太短,趙傳薪用著不順手。

這功夫,伊集院彥吉臉色蒼白,卻終於扛過了痛的想死的階段,他抬頭:“青木宣純已走,不知去向!”

“內田康哉哪去了”

“他已經卸任,我是新任公使伊集院彥吉。”

趙傳薪露出了個很抱歉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砍錯人了,要不我給你點賠償吧。”

說著,一本正經從兜裡摳摳搜搜取出了十個糟錢,丟在了辦公桌上。

伊集院彥吉:“……”

你認真的嗎

伊集院彥吉咬牙說:“既然誤會,何不還我的刀,在這等會兒”

趙傳薪滿臉不可置信:“我憑本事撿的刀,憑啥還你老子還有事,先走一步。”

伊集院彥吉:“……”

趙傳薪跳窗而來,跳窗而去。

伊集院彥吉到現在還是懵逼的,在沒招誰沒惹誰的午後,平白禍從天降。

想來與昨日失蹤的武官青木宣純有關,和上一任日本駐京公使內田康哉也有瓜葛。

他被殃及池魚。

想到這,伊集院彥吉咬牙切齒。

女人醒轉,看見地上的雙手,噴濺滿地的血,和伊集院彥吉骨茬森森的斷臂,嚇得白眼一翻,再次昏死。

趙傳薪斷了一條線索,也不著急。

破這種局十分簡單,就是將人攔在飯店之外。他探查飯店,是為了搞清楚日本人都有什麼招數,日後好防備。

日本租界區傳出槍聲,讓列強警備升級,“緹騎四出”,到處巡邏。

趙傳薪除了暴力殺出重圍,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

他想了想,沒走,就藏身在日本公使館的樓頂。

也不著急,靜靜看著下方列強軍隊來來往往,小心翼翼,不像是搜捕,倒像是在說:藏在暗處的好朋友,有話好商量,不要動手,我們讓路。

趙傳薪一看這架勢,從屋頂跳下,戴上頭盔,大搖大擺的往外走。

或許刷臉比較管用。

炮樓上穿著軍裝嚴陣以待的士兵,最先看到甲冑醒目的趙傳薪。

他和同伴對視:“怎麼辦”

“要不我先下去,你開炮試試”

“不了,你打炮比我準,還是你來。”

“你來。”

“你來。”

爭論不休時,趙傳薪已然迎頭碰上一隊巡邏聯軍軍警。

看見趙傳薪時,沒人端槍,所有人揹著槍緊緊靠在街旁民房牆壁,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們讓你走,有話好好說。

他們此時怕極了。

新擴的使館區,有八個出入口。周圍全是圍牆和碉堡,小口徑炮和機關炮俱備。

趙傳薪朝最近的出入口走去,抬手指了指碉堡上兩個爭論的士兵。

倆人剛剛面紅耳赤,此時小臉煞白,露出僵硬而尷尬的笑,脫帽朝趙傳薪躬身點頭。

彷彿在恭送他離去。

趙傳薪抬頭,看見了白雲,染著淡淡藍光,似乎與往時與眾不同。

烏鴉盤繞,鴿子高飛,銀杏樹沙沙作響。

他沿著民巷向東走,那裡沒有目的地,他只是為了引開所有人的注意力。

等出了使館區,這才踩著縹緲旅者,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