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夜宴

 “讓娜，我需要一個解釋，為什麼你一個公主殿下的衛隊長，會和一名侯爵子弟和一名獸族叛軍頭目混在一起？”
　　巨魔德魯伊的溶洞內，當跟林和各支隊伍撤出後，梅洛斯的臉色明顯沉了下來。　　當晚，讓娜用奧古斯都之弓射出的那支箭矢，足以驚動大公本尊和聖城內大部分的強者，如果不是她從帕德梅公主那裡問出了讓娜的去處並且及時趕到，很可能引發一場騷亂。　　“梅洛斯老師，我在這裡是為了……為了阻止一頭巨魔德魯伊……”平時伶牙俐齒的讓娜·考爾，在梅洛斯面前結巴了，她用了很長時間，才把巨魔與龍女，勞恩與虎人之間的關係說個大概。　　“所以，你是想說，我們家族最小的超凡者，只用了3天時間，就組織了一支足以比肩城防軍的隊伍，”梅洛斯簡單地發表了總結，　　“然後只用了一個晚上，解放了至少4間尊者的祭壇不說，還殺死了一頭足以影響整個地下世界的怪物？”　　看著讓娜和朱迪搗蒜般地點頭，她不由得感慨：“年輕人真是不可限量，我們家以後改名叫勞恩家族算了。”　　梅洛斯的話讓現場再度冷了下來，幾個女孩都聽出來她是在諷刺，卻沒有人敢反駁。　　“請問……”這時候，一直蹲在勞恩身邊的龍女涅稀說話了，“你剛才說的大公，是否還是幾百年前的小諾里斯？”　　“嗯？”　　這下輪到梅洛斯愣住了，聖城的統治者的確是諾里斯·奧古斯都，不過這位超過600歲的精靈統治者，很少有被稱作小諾里斯的時候，至少在她快170歲的人生中是從未見過。　　見梅洛斯沒有回答，讓娜趕緊說道：“的確是諾里斯大公。”　　“那就好說了，請你轉告他，我是涅稀，是他的老朋友了，這裡的一切都因我而起。”說到這裡，龍女涅稀生怕梅洛斯不相信自己，隨手掏出了一枚寶石質感的鱗片。　　“這是屬於我的鱗片，你交給諾里斯，他就明白了。”　　……　　3天后的傍晚，聖城大公宮殿，一輛金色的馬車從宮城的大門處駛來，緩緩到達了屬於大公諾里斯·奧古斯都的寢宮——亞格斯聖林的大門口。　　一直到馬車停穩，梅洛斯才從3天前的記憶中回到了現實。　　比起在下水道見到一條龍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這條龍不僅認識大公，而且當即受到了大公的邀請，來到了聖城最核心的寢宮。　　馬車大門打開，黑色的漆皮靴落到了地面，向上是修長光潔的細腿和一身輕紗長裙，黑色的尾巴和那雙翅膀成了長裙精緻的點綴。　　雖然龍女仍然是那副睜不開眼的面孔和包子頭髮型，然而梅洛斯也不得不承認，她這身打扮確實很符合精靈貴族們的審美。　　“閣下，請跟我來，大公和公主已經恭候多時了。”梅洛斯做了標準的邀請，引導龍女涅稀登上臺階。　　看著臺階兩側越來越茂密的樹木，龍女涅稀感嘆道：“我記得上一次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光禿禿的，那時候諾里斯就說要讓這裡成為一片森林。”　　“是的，這片森林是大公數百年的心血，如今終於成材了。”梅洛斯點頭應道。　　“哦”龍女涅稀突然話題一轉，“那個讓娜現在怎麼樣了？”　　梅洛斯知道龍女一定會問起來，直接說道：“請您放心，她正在接受該有的禁閉。”　　聽到梅洛斯的說法，龍女笑著說：“我記得，諾里斯是一位很散漫的精靈，他真的受得了一位嚴格的管家嗎？”　　“就是因為大公過於隨和，才需要一位嚴謹的管家。”　　龍女隨著勞恩的祖宗拾級而上，有一場宮廷夜宴正在等她。　　……　　所謂的亞格斯聖林，就如其名字一般，是在一片森林內建築的宮殿，這裡的牆全部是一排排的樹木，屋頂則由樹冠組成。　　無數枝條、藤蔓和樹皮紋路，好似刻畫出了一幅精緻、繁複的畫面，　　在梅洛斯的引導下，涅稀走了幾百米，來到一處林間餐廳，這裡頭頂星空、腳踩草地，地面上、樹冠上一簇簇蘑菇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餐廳的正中是一張不算大的圓桌，已經有一男一女正在等候。　　“啊，真的是您，涅稀閣下！”男的起了身，張開雙手向涅稀走來。　　這位就是勞恩所在城市的主人——聖城大公諾里斯·奧古斯都，他有著金色的頭髮，標準的精靈耳朵，如果不是那張略顯嚴肅的國字臉，或許會更顯精靈的柔美。　　“小諾里斯，我們得有幾百年沒見了吧！”涅稀與諾里斯禮節性擁抱，隨後看到了仍然穩坐的女性，“這一定是小帕德梅吧？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剛出生沒十幾年，結果那晚在地下都沒認出來你。”　　“見過閣下！”帕德梅·奧古斯都公主微微欠身，他就是勞恩和龍女涅稀之前遇到的面紗少女，正是她給了勞恩那瓶騎士藥劑，讓他成為超凡者。　　當三人落座之後，一名名侍從將眾多盤子端上了餐桌，然而相比吃飯，諾里斯大公和龍娘涅稀之間，更多地在閒聊。　　家鄉、家庭、興趣愛好，讀書與音樂，3天前的那頭巨魔和戰鬥不過是過眼煙雲，壓根不值得強者們費心。　　看著桌上的主菜，龍女涅稀突然說道：“諾里斯，我看桌上這些魔獸肉，應該不是本地產的吧？這裡的魔法濃度養不出這麼強大的魔獸。”　　“當然，其實我著急請您過來，也與眼前的困境有關，”聊了半天的諾里斯，總算是找到了正題，“加洛夫和其他幾座大城市一樣，都需要由殖民位面供應糧食、原料，可以說如果沒有星門，加洛夫將迅速衰落。”　　“哦，看來這幾百年，你們發展得比我想象的還快呢！”龍女涅稀讚歎了一句，“可是既然你們恢復了星門，為什麼不聯絡……”　　沒等龍女說完，大公就搖搖頭：“我們試過了，那邊聯絡不上，我們只能通過計算在附近的空間裡尋找能夠支撐城市發展的位面。”　　“然而你們遇到麻煩了？”　　“是的，整個聖城，或者說整個星球都在面臨危機，”大公的語氣裡充滿了無奈“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將無法維持星門……”